七杯酒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華鑫先是微微轉身,不屑地看著阮梓木道:“巧言令色,鮮仁矣。”一個背叛提攜自己的上司,負了一心對待自己的糟糠的無恥之徒哪有資格談‘仁’?
阮梓木絲毫不以為意,反而衝著她微微一笑,看他那表情,大概是存的天下女人就沒有不被他搭上手的心思,大抵是以為華鑫在跟他欲擒故縱,才做出如此不屑的情態。
華鑫懶得理會他的心思,轉頭對著夏太史施了一禮。夏太史只當她是要護著兄長,因此倒也不惱,問道:“謝家小姐,你說我此言差矣,那麼你認為如何才是對的?”
華鑫剛才不過是一時犯了驢,才出口相駁,她知道自己必然說不過這浸淫孔孟之道多年的大儒,因此直接歪曲命題道:“所謂君子不器,就是指做事不當拘泥於行事,不論何時何地不應死板行事,應當學會變通才是。”她又扯虎旗做大皮道:“當初開國先祖開天行道皇帝新政,有許多人仗著是開國功臣,便行止無狀,對百姓橫徵暴斂,在鬧市欺男霸女,橫行一方,開國先祖天縱英明,祭出法劍來,連著砍了近千個人頭,還有數不盡的犯官家眷被牽連,太史公以為開國皇帝此舉如何?”
夏太史捻著幾根鬍子,心裡連連點頭,心說我這個女學生說起政史倒是頭頭是道,一邊隨意點頭道:“亂世用重典,開國皇帝此舉當然是極聖明的。”
此時窗外淅淅瀝瀝下起雨來,使得學堂內的光線有些昏暗,因此有點眼神不好的老頭沒看清華鑫臉上浮起的壞笑,她道:“君子不器,開國先祖將這話用了十成十,當初也有許多朝下人勸說,說‘陛下此舉太過狠毒’,開國先祖堅持己見,最終還給了大周百姓一個朗朗乾坤。如今異地而處,有人也效法了‘君子不器’這一做法,又如何談得上不仁呢?”
夏太史臉心知上了套,臉色一下子難看起來,其實他腦海裡瞬間就想出幾十條可以用來反駁華鑫的名家道理,可他一條都不敢用,他若是反駁了,那就證明開國先祖不仁,他可還沒打算罷官歸隱呢!
華鑫繼續一臉崇敬地道:“開國先祖敢於揹負罵名,也誓要還普天之下的百姓一個太平盛世,那屠城之人,效法祖皇帝,守一方太平,這不是不仁,乃是大仁啊!”
夏太史“…….”華鑫用這種無賴伎倆,把開國先祖都拿出來當擋箭牌了,他該說什麼,他還能說什麼!
他乾咳了一聲,隨即表情一沉,慢慢道:“你們說的都有理,此事再爭無益,都坐下來,好好聽課吧。”然後表情一換,抖著鬍子,似笑非笑地看著華鑫,似乎低聲嘀咕了一句道:“可惜可惜,終是生成了女兒身。”
華鑫平白出了一場風頭,接受著眾人的目光洗禮,心裡大感不自在,因此難得的老老實實地坐在原地沒有亂動。
坐在她斜後方的謝懷源,眼底漸漸浮現出明顯的笑意來,如同一向沉靜的小潭,終於泛起了一絲絲漣漪,卻久久地盪漾開來。他好似想通了一個糾結許久的問題,豔絕的眉目舒展開來,笑得猶如春意芳華,華豔又明朗。
一下課,昭寧就扯著她興奮地絮叨:“今日你可是大出風頭了,哈哈,想來過不了兩日,連朝上都要傳‘謝家大小姐把當朝名宿夏太史駁的啞口無言’!”
華鑫撇嘴道:“你想多了,我這用的是取巧的法子堵住他老人家的嘴,又不是以學識正大光明的和他論道,朝上之人才不屑一顧呢。”
昭寧被當頭潑了一盆涼水,不滿地撅撅嘴,轉身放她離去了。
華鑫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也轉身出了門。她站在房簷下,看著滴滴答答一串水珠輕快地落下,心裡卻有些發愁,只盼著大力那粗枝大葉的能記得帶傘才好,正想著的時候,就看見一個修長身影,撐著傘向她走來。
華鑫迎了上去,正好走到謝懷源的傘下,兩人並肩而行,只有那柄繪了竹枝的傘為兩人籠出一方小小的天地,華鑫盯著那好像在雨水中輕柔浮動的竹葉出神,那竹枝繪功極好,好似瞧著瞧著,鼻端就能飄出竹香來。
一聲比竹香還清冽甘醇的聲音打斷了她的出神,他輕聲道:“我近來一直在思索一個問題。”
華鑫不解地抬頭望著他,卻看到他傾身壓下,眼底神色曖昧不明,此時兩人的距離極近,幾乎要雙唇相接,她幾乎能感到灼熱的氣流撲面而來,不由得地退後了幾步。
謝懷源這才緩緩回神,神色像是想明白一個糾結許久的問題,慢慢地卻不容置疑道:“或許你之於我而言,與旁人不同,因而從我救了你的命的那刻起,你本該就是我的。”
華鑫聽得心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