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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雅緻的小院,院子裡處處是花團錦簇,還引了曲水入院,水上架著小橋,橋上的玉雕獅子個個活靈活現,橋下明澈的水裡隔著鵝卵石,鵝卵石顆顆都是大小形狀都差不多的,在水底排列出奇妙的花紋,可見此間主人風雅。
這座小院的主人鍾玉卻風雅不起來,他正皺著眉盯著面前一盤用來下酒的肚片發愣,好像那肚片上生出了一朵花來,坐在他對面的謝懷源全然把他當做空氣,只是一杯又一杯地自斟自飲。
鍾玉又發了一會兒呆,終於熬不住了,嘆了口氣道:“往常叫你出來吃酒,都跟要了你的命似的,今日你又是怎麼了?莫不是酒癆犯了?”
謝懷源不答,只是默默地又斟了一杯。
鍾玉忍不住劈手奪過酒壺,上下打量了他幾眼,問道:“反常即為妖,你到底是怎麼了?!”
謝懷源微微皺眉,好像想到了什麼難以啟齒又十分不解的事。
鍾玉卻是情場老手,仔細盯著他看了看,一臉恍然地問道:“可是為了女人?”他又一臉不可思議地道:“你居然會為了女人傷神,千年鐵樹也會開花?!”他又一臉鬼祟地道:“說真的,我初識你時還以為你不喜女色,定是好男風,當初還緊張許久,後來才知道你兩個都不愛,當真是奇事一樁。”
只聽‘叮’地一聲,謝懷源手中的酒杯化為一道流線,擦著鍾玉的耳尖險險飛過,鍾玉躲閃著避開,告饒道:“我不說了,我不說了,不如你來說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是…哪家千金?”到底是哪個奇女子能讓謝小公爺傷神,他可是好奇的很。
謝懷源本不是饒舌之人,因此又沉默了片刻,想到了華鑫,才慢慢道出當日的一些情景,鍾玉聽著聽著,只覺得目瞪口呆,用看活鬼似的目光把他從頭到腳看了一遍,才道:“你居然會這麼說,我若是女人,就算不被你氣死,也要撓你個滿臉花。”
看到謝懷源的手裡的筷子也要脫手,鍾玉趕忙道:“便是你存的就是隻想要她人的心思,也不該直接說出來,應當先甜言蜜語,海誓山盟地哄她一番,哄上手再說,等她對你死心塌地,到時候要怎麼樣不是隨你?”
謝懷源道:“我不想欺她。”
鍾玉伸出一根手指,一邊搖一邊不屑道:“那你便一輩子孤獨終老吧,對女人,無非就要做到‘潘驢鄧小閒’”他上下打量了謝懷源一眼,詭笑道:“前三樣你自然是沒說的,但最終要的後兩樣你卻還差得遠,小,陪著小心,貼著小意,說著甜言蜜語,閒,要多多地花時間陪她,你能做到?”
謝懷源慢慢道:“我現在便是說了,她也未必會聽。”
鍾玉一臉痛心疾首地道:“可不是,你把醜話說在前頭,誰還會信你啊?”他琢磨片刻,又覺著不對,笑問道:“我看你對這位姑娘上心的很,竟患得患失起來,可不像你說的那般無情。”
謝懷源又糾結起眉頭,沉默了下來。
在鍾玉看來,謝懷源這種人最不該動情的,否則傷人傷己,可姻緣無常,他卻偏偏動了情,真不知說那位被他看上的姑娘命好還是命歹了。
他看謝懷源自己也不明不白,深知感情的事得自己想通,便不再多言,岔開話題道:“正好你來了,有件事要與你說,我家老祖宗過幾日便逾了七十,要辦個大些的壽宴,好好熱鬧熱鬧,特地給你們一家子下了帖子。”說著就取出一張檀木做的禮盒來。
謝懷源接過,隨意點了點頭,心裡想著卻是華鑫到了吃藥的時候,於是便起身告辭。
他正要邁出院外,就聽見鍾玉在他身後笑道:“剛才我說的那些,都是最下乘的伎倆,你若是真對那人上心,便記住一句話:誑語只能騙人一時,真話卻能騙去人一世。你好自為之吧。”
謝懷源腳步微頓,隨即又若無其事地向外走去。
……
等他來到易安院時,華鑫已經睡下了,他小心翼翼地挪好書櫃,慢慢地踱向床邊,日前華鑫淋了雨,又急怒攻心,到了晚上竟發起燒來,他聽了這訊息心中微微焦急,本來打算親自照料,沒想到華鑫見了他不是冷嘲就是熱諷,壓根不讓他近身。
他走到華鑫的床邊坐下,忽然看見桌子上的藥還剩了大半碗,知道她又賴藥,伸手輕輕推了推她,華鑫近來睡得極淺,被他一推就醒來了,一見來人是他,一咕嚕爬起來,全身的毛都豎了起來,戒備道:“小公爺有何事?”
謝懷源見她一副防賊的樣子,也有些頭痛,沉吟了一下才道:“你該吃藥了。”
華鑫上下打量他幾眼,慢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