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杯酒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易安院裡,有兩個小丫鬟正挨在一起,守在華鑫的房門口打著哈欠,此時已到了午夜,兩人生怕自己犯困,便壓低聲音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忽然,其中一個丫鬟抬起頭,驚恐地張大了嘴巴。
另一個丫鬟看她面色奇怪,便順著她的目光望去,只見一片如血的紅衣從易安院的院牆外靜靜飄過,它的速度不快,卻能看出在一步步的逼近這座荒僻的小院。
“啊——”
兩聲重疊在一起的驚恐尖叫衝破了易安院寂靜的夜晚。
華鑫額頭一陣一陣的疼,本來睡得就不安穩,忽然聽的兩聲淒厲的尖叫,驚得猛然睜開眼。卻只能看見一片濃稠的黑暗,不見五指的黑暗中,一個毛茸茸的東西擦過她的臉頰,那感覺就好像…女人的頭髮。
她用力眨了幾下眼睛,等到漸漸地能看到些許東西,就看到一張只有眼睛的臉在黑暗中幽幽地注視著她…
第二天一早謝家就傳出訊息,謝家新回來的大小姐謝鬱陶因為受驚致病,連床都下不得了,宮裡也很體恤地傳出信兒來,說是皇上讓鬱陶小姐好好休息,其他的事不必掛念,然後又嚴厲地斥責了謝必謙一番,說他‘涼薄寡情,對子女毫無憐憫之心。’在口諭的最後還意猶未盡地補充了一句‘禽獸尚有舐犢之情,更何況人爾?’
被罵作禽獸不如的謝老爹終於扛不住了,鬆口讓謝懷源帶華鑫去那個溫泉莊子裡養病。
所以現在,華鑫和謝懷源就一邊吃著才採摘下來的新鮮瓜果,一邊優哉遊哉地打趣著謝老爹和皇帝——主要是華鑫負責吐槽。
華鑫吐出果核,又拿了只水淋淋的梨子開始吃,一邊吃一邊含糊不清地道:“昨天那扮鬼之事,雖說我是提早知道的,可還是嚇了一大跳。”
謝懷源眉心微動,看了那在地上滾了幾滾的果核一眼,才道:“昨日我讓大力帶了人,仔細留意著易安院,果然一入夜,就發現幾個人行蹤詭秘,動刑拷問了之後才發現曹氏竟然想出了扮鬼之計。”
華鑫笑嘻嘻地從懷裡掏出一張只有眼睛的面具,道:“幸好我手腳快,不然這個小玩意就被發現了。”她又反問道:“所以你就將計就計,乾脆把事弄大,讓整個謝家的人都知道?”看到謝懷源微微點頭,她又喃喃道:“你繼母真是好手段,白天弄出驚馬之事,本來就心魂未定,晚上又再來一場驚嚇,若是真的鬱陶,只怕要嚇得有三魂沒七魄。”
哪怕是華鑫明明是和謝懷源透過氣了,看到那院牆外飄來蕩去的紅衣時,也小小地驚嚇了一把,若是她真的毫無防備,沒準真得嚇癱在床上了。
謝懷源神情帶了幾分譏誚:“我父親曾有一名妾室,也是快臨盆了,結果撞了邪,跌倒後不慎早產,都死了。”他薄唇微動:“巧的是,她住的也是易安院。”
華鑫聽了之後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咋舌道:“你繼母真是好手段啊。她到底為何要這麼幹呢?就算她不喜鬱陶,也沒必要如此急著出手吧?”
謝懷源淡淡道:“因為皇上。”
“哦,若是鬱陶當年真是她害的,她也應當害怕鬱陶還記得才是。”她微微側了側頭,又好奇問道:“說起來,我本來還沒法到這裡躲過這些禍端呢,應當說是託了皇上的福,可皇上為何要幫我?”按理來說,他應當挺嫌惡這個壞了她事外甥女的。
謝懷源修長手指剝著枇杷的皮,漫不經心地道:“皇上是愛惜臉面之人。”
華鑫眨眨眼睛表示理解,外甥女一進京就連連出事,他這個下命把人帶回來的也連上無光。
華鑫連著往自己嘴裡塞了幾塊櫻桃,仔仔細細地把謝懷源從頭看到腳,謝懷源被她這種目光看得不自在,轉過頭冷冷地盯著華鑫。
華鑫摸了摸鼻子訕笑道:“說真的,小公爺我以為就我一個呢,您怎麼也跟來了?”
謝懷源沒理她,自顧自地低頭剝枇杷。近來許多監察和言官不滿他動用屠城的手段,屢屢進言,言語多是攻擊指摘,當然謝懷源在言官裡也扶植了自己的勢力,所以他乾脆藉著陪妹妹休養,出來避風頭,由著兩班人馬扯皮。
華鑫見他沒說話,有些無聊地沒話找話道:“昨晚上的人呢?為何不把他們交給丞佐公?”
謝懷源淡淡道:“我昨晚動了刑。”以謝必謙的性格,見了那些刑罰,沒準會認為他是屈打成招,以曹氏的本事,沒準還會反咬一口,指責謝懷源誣陷自己。
華鑫忍不住嘆息道:“那然後呢?你又殺了?”
謝懷源道:“並無。”只不過砍斷了手腳,剜去眼珠,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