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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遠寺在距離鎬京不遠處的西山上,香火向來鼎盛,一般為了避免那裡人多手雜出事,曹氏若是帶鬱喜去進香,都會帶足了人手,可今日卻只帶了寥寥幾個丫鬟婆子,還有六個家丁,排場看著倒是有些寒酸。
華鑫當然不知道其中的門道,因此倒也無甚說道的,被大力扶著就慢慢上了馬車,而鬱喜則是跟曹氏上了前面的馬車。
車中擺了一個小小的如意方桌,桌子的正中擱著個博山爐,爐裡幽幽地冒著白色的煙霧——是上好的檀香氣味。
華鑫靠在一方軟枕上,對謝家這一堆爛事表示頭疼再頭疼。就目前看來,謝家裡有冷漠老爹,恐怖繼母,跋扈嫡妹,簡直是一套宅鬥劇的標配,幸好她不是真正的鬱陶,不然非得被親爹對待階|級敵人一般的態度鬱悶死。
現在的情況是:謝必謙對謝懷源是既有疼愛,也有愧疚和驕傲,當然了…也很寵愛曹氏和他們的孩子,最不得他喜歡的…怕就是早早失散,又是他跟爛桃花青陽公主所生的鬱陶了。
這並不奇怪,就是現代,如果一個家庭養了很多孩子,也難免有受寵愛的和不受寵愛的,更何況是古代了,人心都是長偏的,一碗水也很難端平,謝必謙不喜青陽公主所生的鬱陶也很正常。
不過華鑫很鬱悶,在古代,謝必謙是有絕對權威的大家長,兒子不得他的寵愛尚且還能自立,而女兒失去了他的寵愛,未來的日子只怕是很不好過了。
前面車裡,鬱喜正依偎著曹氏說笑,她忽然伸出手,掀起車簾看了看後面離她們很遠的華鑫的馬車,拉著曹氏的手問道:“娘,您的準備…”
曹氏看了她一眼,目光有些凌厲,鬱喜訕訕地住了嘴,她看女兒面色驚恐,安撫似的拍了拍她的手,嘆息道:“你這性子也不知道隨了誰,也太急了些。”她把車簾放下,嘴角浮起一個隱秘的笑容:“沉住氣,一會兒可有好戲呢。”
華鑫這邊正在糾結,忽然聞到車外一聲馬兒的長嘶,接著是車廂狠狠地顛簸了一下,那方桌搖晃,上面正燃燒著的香爐猛地被打飯,一大捧香灰向她迎面撲來,她下意識地抬手去擋,就感到手臂一陣灼痛,讓她不由得痛呼了一聲。
車廂外,原本連住馬和車的韁繩已經鬆了半根,只剩下一半還勉強連著,馬兒發瘋死得在路上狂奔,裡面的華鑫被顛的左右搖擺,沒受傷的那隻手死死地抓著車窗的邊緣,她感覺自己就像是狂風暴雨裡的一條小船,只能徒勞的聽天由命。
她驚慌地想扒住車窗向外爬,卻又被一陣大力狠狠地甩了回去,磕得額頭生疼。
她恍惚中聽見大力怒吼了一聲,然後‘砰‘地一聲巨響,接著又是一連串地砰砰聲,車廂嘩啦一聲散了大半,大力收回重拳,把裡面已經半昏迷的華鑫抱了出來。
朦朦朧朧間,華鑫只覺得頭疼欲裂,她微微睜開眼,發現眼前一片朦朧模糊,她嚇了一跳,用力地眨了幾下眼睛,才感覺視線漸漸清晰起來,然後就看見了大力護在她身前,而鬱喜面色狂怒,曹氏一向溫和的表情也極為難看。她又看了看屋內的佈置,好似就是她居住的易安院。
鬱喜大怒道:“你這賤|奴,我母親好心請人來診治,你攔著是什麼意思?!”
大力沉聲道:“老爺和少爺吩咐過,他們一會兒會派大夫過來,在那之前,誰都不準見小姐。”當然了,後面那句是謝懷源補充的。
鬱喜大恨,卻又拿大力沒辦法。他們牛家世代是謝家的家將,雖然大力掛的是華鑫侍婢的身份,但是誰又能拿她當普通奴僕對待?
曹氏微微緩了神色道:“讓鬱陶這孩子受委屈了,我只是想讓大夫來看看這孩子,你既然執意不許,那也罷了。”她倒是真沒想這次就要了華鑫的命,不過是讓她受傷,再用些手段弄得虛弱些,最好能臥床不起,那也就沒辦法見皇上了。至於要她的命…哼哼,以後有的是時間。
她想通了這個關節,便不再多留,拉著依然憤憤地鬱喜離去了。
華鑫也立刻從裝死狀態中醒了過來,捂著額頭拉著大力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大力先是看了一眼她頭上的傷,才答道:“哎呀媽呀,可嚇死俺了,你腦門子磕到馬車上了,大人來看了幾眼,吩咐我別讓任何人靠近你,然後就走了。”
華鑫想了想,壓低聲音問道:“是誰幹的查清楚了嗎?”
大力用眼睛瞅了曹氏離去的方向一眼,沒有作聲。華鑫立刻頓悟了。
……
謝必謙的書房裡已經上了燈,將屋內兩人的影子投在窗紙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