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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鑫微微一怔,問道:“兄妹?官道上怎麼會有兄妹?”
外面那人答道:“他們原本是逃難去京城的流民,後來聽說家鄉戰事已平,所以準備返鄉,沒想到在路上遇了路匪,這才遭了難。”
華鑫看了謝懷源一眼,見他沒有任何反應,想了想道:“我隨你去看看。”說著就抬步下了車,謝懷源虛扶著她,也跟著下了馬車。
官道上確實半跪著一對兒男女,女子衣衫破爛不堪,一頭亂髮擋著面龐,正捂著前襟低低哭泣,男子扶著女子,也是滿面沉痛。兩人雖都看著有些驚慌,但一雙眼睛都警惕地四處打量,手緊緊地縮在袖子裡,時刻準備著出手。
男的名叫李錦,女人叫董三娘,兩人都是當日跟那大護法去往京城傳道的人,只不過當日刺殺華鑫的行動兩人並沒有參與,這才逃過一劫,但自那是發生後,全城戒嚴,兩人無法,只好假扮乞丐出城,又扮做兄妹,這才從京城中逃了出來,沒想到虎落平陽,往西北走的時候遇上劫道的了,幸好他們劫財劫色但不要命,結果這才不知是幸運還是倒黴的被扔到官道上,正好碰上喬裝改扮的華鑫一行人。
他們本來只想早些回西北老巢,但可惜身上沒了錢物,只怕還沒到西北就先餓死了,所以只能動了歪腦筋,想著先找一個商隊,坑蒙些錢財。
華鑫下車走了幾步,便看見了這官道跪著的兩人,她遲疑著問道:“這是怎麼了?”
董三娘立刻跪了下來磕了幾個響頭,對著華鑫哭的悽悽切切:“這位小姐,奴家和兄長本是西北銅陵人士,後來家裡遭了難,這才流亡到鎬京,只是後來聽說朝廷打了勝仗,這才準備啟程返鄉,沒想到才走到半路上便被打劫,奴家……奴家也被…”說著就掩面而哭,似是傷心的說不出話來。
李錦攬著董三娘,亦是一臉沉痛地道:“我妹子受了這般大辱,本是準備自盡,被我死死攔住,這才勉強留下一條性命,我們二人已是身無分文,還望小姐給條活路吧!”說著也跟著砰砰磕頭。
這話說的,好像華鑫不救他們二人就是意圖害他們似的,她微微皺了皺眉,有些猶疑地看著謝懷源,倒不是她小氣,只是她前世出去旅遊的時候遇到過類似的騙局,當時還被騙了千八百,此時見了類似的事,自然提了萬分的小心。
董三娘這時抬起頭,她常年在外招攬香客,眼力極好,一眼就看出這裡謝懷源才是主事人,便對著他連連哀求“此去西北路遠,這位少爺就捎奴家兄妹二人一程吧,路上也有個伴不是?”說著就抬眼,眸光瀲灩的看著謝懷源。
華鑫下意識地低頭打量她幾眼,發現這女子二十五六上下,正是風情動人的年紀,她容貌不算甚美,但嘴唇略厚,眼尾稍長,更有萬種風情。只是有一點,跟她那親哥哥一點也不像。
華鑫見狀,心中更添了幾分猶疑,輕輕扯了扯謝懷源的袖子,正要跟他商量,就聽他淡淡道:“那就跟上吧。”
華鑫“……”這算不算打臉。
李錦和董三娘二人見狀,立刻大喜過望,對著謝懷源連連叩頭,相互攙扶著起身,華鑫注意到,她起身時露出的兩截手腕上各套了一隻木鐲,那本是很便宜的物事,但木鐲上雕了只稀奇古怪的似鳥非鳥,似豹非豹的動物,引得她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華鑫跟著謝懷源上轎後,忍不住酸溜溜地說:“你可當心仙人跳啊。”
謝懷源斜了她一眼,特別是目光在她的腰際留戀片刻,看的華鑫渾身發癢,才道:“他們是天水教的人。”
華鑫“啊”了一聲,奇道:“你怎麼知道的?”
謝懷源道:“天水教勢力在西北盤踞多年,根深蒂固,甚至有不少朝廷官員和當地士紳都成了他們的爪牙,要想解決這些人,必須得劍走偏鋒才是。”
華鑫隱約聽出些門道來,便靜靜地等著他說下去。
他繼續道:“他二人自以為行蹤隱秘,其實不過是我故意放出的漏網之魚罷了,我特地叮囑人一路放過他們,派人悄悄跟在其後,為的就是找出他們的老巢。”他又微微皺眉道:“不過這二人居然遇到山匪,確實出乎我的意料,幸好性命無事,應當於我的計劃無礙,為免失去兩人蹤跡,我先將兩人帶上擇日再把兩人放了,派人繼續跟著。”
雖然知道這麼想對尼桑不太尊重,但她的腦海裡還是迴盪著一句話:你個心機婊啊心機婊。
後面的護衛已經搬開貨物,給兩人騰出了呆的地方,上面還加了粗布縫製的頂棚,用來遮風擋雨,兩人縮在車裡,李錦壓低聲音抱怨道:“你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