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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葉並不盛,一眼望去,絕無餘物,絲毫看不出危險何在。但劍氣卻仍然微微震動,提醒他不要掉以輕心。
一枚石子無聲無息地貼地飛來,將他腳下踩住的鞠球擊飛。柏雍一掠三丈,凌空將鞠踢開,大笑道:“你且見識一下奇門遁甲的厲害吧!”
擊飛鞠球的石子凌空落下,郭敖瞳孔驟然收縮。那幾枚石子在他面前按照某種奇特的規律鋪開,郭敖竟突然興起一種無法下腳的感覺!
世上沒有絕對平整的道路,那麼人在行走的時候,就難免踩到些石頭、磚塊什麼的。大多時候踩到了便踩到了,沒什麼妨礙,但偶爾就會因為這小小的石頭,而一腳踏歪,甚至跌倒扭傷。武林人士修習內功之後,便可以憑著異於常人的靈覺,預先猜測到這一腳踩下後,會有不良的結果,因此而選擇別的道路。推而言之,便可在打鬥之中預測到危險的存在,早些趨避。武功越高,此種直覺便越是警醒,郭敖自然也不例外。現在隱隱提醒他的,正是這種直覺。明明看去,眼前只是平平常常的幾塊石頭,但那直覺卻以異常絕對的口吻告訴他,若是他踩進這堆石子方圓一丈之內,必定會摔個跟頭!
郭敖不會摔跟頭。就算他腳下的這片土地突然塌了,他都不會摔。但就在這一瞬間,他的直覺彷彿出了極為嚴重的差錯,令郭敖不禁裹足不前。習慣之為習慣,就在於不知不覺中,人就會成為它的奴隸。現在的郭敖,就是這直覺的奴隸。
柏雍的身影卻在昏暗的黑夜中看不太清楚了。郭敖一聲怒嘯,舞陽劍破空而出,遙遙將旁邊的一株大樹砍倒,轟然一聲,那堆石頭已被弄亂。頓時,那被壓抑住的直覺展放開來,不再有那種怪異的感覺。郭敖大叫道:“卑鄙小人!停下!”
柏雍大笑道:“是你太蠢,我為什麼要停下?”
這種態度顯然是在戲弄郭敖。郭敖怒氣驟增,深深吸了一口氣,射著寒氣的舞陽劍登時發出暗紅的光芒,漸漸明亮起來。郭敖大喝道:“我殺了你!”他的人與劍彷彿化作了一體,向柏雍凌空飛了過去!
柏雍失聲道:“御劍術!”
舞陽劍激繞起萬千光芒,在夜空中有如拖曳了長長芒尾的流星之雨,向柏雍凌空濺落。柏雍不敢抵擋,腳下聯翩晃動,展開一種極為奇奧的步法,帶著鞠球向前飛駛。但郭敖的御劍術實在太過凌厲,此時怒氣填膺,全力施展,當真如奔馬、如飛鷹、如龍駕、如雷霆。空氣完全被他的劍光撕裂,帶起一陣酸澀的連環震響,眨眼間就追到了柏雍的背後!
突然就聽一個蒼老的聲音道:“好劍法!”
郭敖猝然住手,身子一挺,已然穩穩地站在了當地。他的殺意從目光中透出,化作青熒熒的兩道寒芒,逼視著黑夜的最深處。
那裡立著五條人影,隱約就見每人臉上都帶了個青銅面具,長長的袍袖直垂到地,宛如巨蝠垂天之翼。
飛龍引 第九章
當先一人冷冷道:“現在你還能往哪裡逃去?”
這五人猶如五把出鞘利刀,閃爍出鋒芒凌烈的光華,向郭敖壓了過去。郭敖絲毫不示弱,將劍氣盡數放出。兩股無形的勁氣凌空交會,閃電般接在了一起。郭敖就覺身上壓力陡增,情不自禁地連退了幾步。但他向來遇強更強,大喝一聲,劍氣反震,強橫無比地向五人劈去。
就算死,也不能敗!這就是郭敖的信念。
便在這時,旁邊響起了一個溫煦的聲音:“欺負小孩子,算什麼本事?”
隨著這一句話,郭敖便覺身邊吹過一陣春風,他的劍氣陡然漲大,宛如星河飛浪,剎那間將五人的壓力一齊推開。郭敖一步踏出,劍氣就更強了一分,那五人面貌被青銅面具遮住了,看不出神色如何,但都是身子一震,竟然被郭敖逼退了一步。郭敖更不猶豫,連踏上了三步,劍氣縱橫開闔,那五人便連退了三步。
那五人啞聲道:“元聰!你還沒死!”
郭敖回頭看時,就見五個矮胖的老道士站在他身後。身上鶉衣糾結,亂糟糟地骯髒無比,但面容卻極為紅潤,眸子更是凜若閃電,直盯著面前戴著青銅面具的五人。
就見元聰慢慢道:“十三年不見,天羅五老難道就變成了只會暗算、不敢見人的宵小了麼?”
那五人冷笑一聲,一齊反手將面具打飛,露出清矍的五張臉來。他們都極高極瘦,面容蒼白,神色肅然,襯著一身長袍,看上去飄然若仙。只是神色之間冷冰冰的,令人心生敬畏,不敢親近。
他們的眼中神光暴出,與元聰五老接在一起。兩邊都是五人,卻形成了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