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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劍之精髓。這精髓,與於長空的教誨隱隱相合,卻比郭敖現在所悟更深、更精、更徹!他的手指交織成一張無形的網,已將郭敖完完全全困住。
這是何等的劍法?除了於長空,誰能留下如此劍意?
郭敖緩緩收指,他的臉色已經變了。沒有人能夠抵擋這樣的誘惑,尤其是用劍者。郭敖幼時曾得於長空指點半日,便覺終生受益,自覺直到如今,還未跳出他當初那幾句話的窠臼,此時眼見柏雍劍意蕭然,有通達天地之能,哪裡還能忍耐住?
郭敖傲然道:“賭了!我若輸了,此生再不用劍!你要怎生比過?”
郭敖號稱劍神,一身的武功都在劍上。劍對他來講,是兵器,是武技,也是職司,是本領,是自信,是生命。他此時以劍為賭,那是很看重柏雍的劍法了。
柏雍道:“蹴鞠有很多種比法,可以比賽誰蹴得高,也可以設立一個‘門’,只要先於對手就鞠蹴於門內,便可得勝。要怎麼比,自然是你選,免得說我做了手腳。”
郭敖沉吟片刻,他雖然急欲得到於長空的劍譜,卻並不魯莽。自知於蹴鞠一竅不通,想來蹴高時並非憑著蠻力,而是有很多的竅門在裡面的。柏雍已研習多日,想必深得其中訣竅,這一項,可就比不得了。於是答道:“那就比第二項好了。”
柏雍微笑道:“那就請兄臺選定鞠門。”鞠就是球,鞠門也就是蹴鞠所入之門,便是致勝之門。
郭敖四處轉顧,一時也想不出來。沈清悒眼珠轉了轉,道:“不如我來指定可好?”
柏雍道:“由第三人指定,那就最好了。也免除了我們兩個作弊的可能。”
沈清悒笑了笑,道:“那就選武當派的山門好了!”她這話便大有玄機,柏雍既然七年未曾出山,那麼便連武當派的山門在哪恐怕都不知道,還怎麼比賽?不料柏雍微笑道:“好的,便是武當派的山門。準備好了麼?”他這最後一句,卻是對郭敖說的。
郭敖點了點頭,柏雍從牆角拿了一物出來,笑道:“這便是鞠了。”郭敖看時,就見那鞠用藤條紮成,上面蒙了一層小牛皮,繃得緊緊的,還用瘦金體寫了四個小字:“疾如風火”。大約如拳頭的兩倍,擲在地上,卜卜直跳。柏雍微微一笑,突道:“開始了!”
郭敖什麼都不知道,自然一動不動。柏雍腳在鞠上一點,那鞠倏然彈了起來。郭敖一腳橫掃,那鞠化作一道流星,向屋外飛去。柏雍跟著竄出,眼見那鞠被他腳尖勾住,略一盤旋,便轉了方向,在暗夜中星飛電閃地去得遠了。
沈清悒大叫道:“快追!”郭敖提起一口真氣,身子倏然彈出,飄飄搖搖地射在空中,迎著激盪的風聲直走八步,堪堪已經趕上了柏雍。柏雍百忙之中讚道:“好輕功!”見郭敖筆直向他落了下來,突地身子一折,平平躺了下去。他的腳卻如影附形地盤住那鞠,緊貼著地面轉了個半圓的弧形,躲過了郭敖蒼鷹下掠的一招撲擊。郭敖腳才沾地,立即一掌打出。他的手中夾了一捧樹葉,一握之間,蓬然如散天花,滿天都是細碎的綠影,向柏雍衝了過來。這等碎屑難以受力,打在身上也無大礙,只是若被侵入眼睛中,那便極難清除。柏雍身子一旋,避開正面,一掌跟著擊出,將那綠影震開。但就這瞬間的停頓,郭敖兩隻腳一齊攻至,一隻踢向柏雍的腰間,另一隻則踢向那個鞠球。
他這一腳幾乎用了全力,柏雍不敢怠慢,身子一陣搖晃,郭敖便覺眼前一花,似乎同時出現了數個柏雍。這些人影雜疊在一起,一時讓他無法分辨那個是真的,那個是假的。便在這微微遲疑之間,一腳已經踢空。郭敖本也不期望這一腳能傷得了柏雍,另一隻腳急速轉,已然將那隻鞠搶了過來。
郭敖真氣立即躍動,腳尖生出一股粘力,將鞠緊緊吸住,四下辨了辨方向,向著武當派紫霄宮奔去。耳聽身後柏雍憤然道:“鞠不是這樣踢的!”郭敖也不管他怎麼抗議,繼續帶著那鞠急行。反正你說你的,到時候我將鞠帶入山門,那勝利就是我的了。
突地就聽耳邊一聲尖嘯,一枚石子從後射了過來。郭敖更不招架,身子略晃,將那枚石子避過。嘯聲大震,接連幾枚石子向他攻了過來。郭敖心中冷笑不絕,這等攻擊若是就能攔他下來,那他就不叫劍神了!郭敖手指彈出,離他最近的石子被他凌空擊出的劍氣震成碎片,撒了一空。但另幾枚石子卻越過他的身體,落在了前面。
郭敖陡然住腳,放逸在身外的劍氣敏銳地感覺到一絲危險,提醒他不要輕易前行!但身前只是那幾顆石子,連同本來就有的幾顆大樹,此外別無一物。那樹生得很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