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之冰點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下上幾滴毛毛細雨。狂風暴雨被和風細雨所取代,而嚴寒酷暑更是聞所未聞——溫差的幅度僅限於令你解開襯衫的前襟或是套上一件薄薄的外套。然而即便是這樣溫和的偏差,他仍聽到有人在抱怨。而現在謝頓看到了真正的雨水從蒼茫的天空傾盆而下——他已多年未曾目睹這種情景了——面對此情此景,愛意油然而生。這讓他回想起了赫利肯,他的青春歲月,以及那些無憂無慮的日子,他幾乎忍不住想要勸司機繞個遠路去皇宮。這顯然是不可能的。皇帝正等著見他,即便毫無阻隔地直線行進,這段旅程對地行車來說也夠長了。當然沒有要皇帝苦候的道理。和八年前與謝頓初見時相比,克里昂幾乎換了一個人。他的體重增加了十磅左右,還多了一臉的愁容。儘管他眼圈及臉頰邊的面板都繃得緊緊的,謝頓還是看得出這是做了過多微量調整的結果。謝頓不由地對克里昂心生憐憫——由於君權及帝國的動盪不穩,皇帝已日漸式微。克里昂與哈里·謝頓又一次單獨相處了——仍然是在他們初遇時那間佈置奢華的房間。按照慣例,謝頓靜候垂詢。略微打量了一下謝頓後,皇帝以平緩的聲調開口道:“真高興見到你,教授。我們就不必拘禮了,象上次見面時一樣好了。”
“遵命,陛下。”謝頓畢恭畢敬地回答道。不必拘禮並不是真的不必拘禮,只不過是皇帝一時心血來潮之下命令你這麼做而已。
克里昂打了個不易察覺的手勢,房間在自動控制之下頓時活了起來,餐桌自行架起,盤盞羅列其上。謝頓在困惑不解中,看得眼花繚亂。
皇帝隨口道:“與我共進一餐吧,謝頓?”雖是詢問的語氣,卻不知何故帶著一股不容拒絕的力量。
“這是我的榮幸,陛下。”謝頓道。他小心翼翼地四下張望。他雖然很清楚從來沒人(或者,至少是不應該)問皇帝問題,可又發現不得不問。於是他說得很平和,儘量讓這話聽來不象是個問題:“首相不同我們一起進餐?”
“他不來,”克里昂道,“他此刻另有要務在身,而且我也希望與你私下交談。”
他們默默地相對用餐,克里昂始終凝視著謝頓,而謝頓則時而報以一笑。
克里昂並不以殘暴或無道而著稱,但從理論上來說,他完全有能力以莫須有的罪名將謝頓逮捕,只要皇帝願意施加他的影響力,案子的判決根本就不必經過審訊。若能避免皇帝的注意想來總是好的,可惜此刻謝頓無能為力。當然八年前的情況比現在更糟,那時他是被荷槍實彈的衛兵押到皇宮裡來的。——然而這並沒讓謝頓輕鬆多少。
終於克里昂再度開口。“謝頓,”他說道,“首相是個很有才具的人,所以我對他委以重任,然而我覺得,有時人們或許會認為我是個毫無主見的君王。你是不是也這樣認為?”
“從來沒有,陛下。”謝頓從容道。急於辯白是沒有用的。“我不信。然而,我確實是有自己的主見的,我還記得你當初剛到川陀時提出過一個叫做心理歷史學的玩意兒。”
“我相信您一定也還記得另一件事,陛下。”謝頓溫言道,“我當時解釋過那只是個沒有實用意義的純數學理論。”
“你的確是這麼說過。你現在還是這麼說?”
“是的,陛下。”
“自那以後,你還有沒有做過這方面的研究?”
“偶爾略有涉獵,可惜毫無建樹。很不幸渾沌的干擾無可避免,可預言性並非——”
皇帝打斷道:“我有個具體的難題,希望你能替我解決。——隨意用些甜點吧,謝頓。味道很不錯的。”
“是什麼難題,陛下?”
“那個名叫喬若南的人。丹莫茨爾告訴我——哦,說得相當婉轉——他的意思是我不能逮捕這個人,也不能用武裝力量去鎮壓他的追隨者。他說那隻會讓情況變得更糟。”
“如果首相是這麼說的,那麼我猜想實情大概也確實如此。”
“可我不想要這個名叫喬若南的人……無論如何,我不想當他的傀儡。丹莫茨爾對此毫無作為。”
“我相信他正在做他力所能及的事,陛下。”
“如果他的所作所為有助於減輕問題,那他顯然並沒有向我通氣。”
“也許,陛下,這是出於期望您超脫於爭鬥之外的考慮,這也是一種很自然的想法。首相或許覺得如果喬若南能夠——如果他能夠——”
“奪權。”克里昂叫破道,語氣極度厭惡。“陛下聖明。您若是在個人立場上表現得過於反對他恐怕並非明智之舉。為了帝國的穩定,您必須維持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