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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宋不周感覺自己的肺裡嗆了不少水,躲在角落耳鳴半天。
他想不明白。
原本週刊故事已經走向結區域性分,短時間內青苔也不會再來陸地進行採集,自己想得天真,最後一次來和柳燼道別外加對鄭席表示感謝。
結果與人戶外散步經過池塘時意外落水,還被迫更換了奇怪衣服,一款女式翡翠綠尼龍裙。更沒想到在這種匪夷所思的窘迫情境下,那個人竟然說出“要不要留下來”。
之後的言論全都記不清了,只知道當時即使不明真相也出於太震驚下意識轉身就跑。
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
陰晴不定的紳士在豪華圖書館中藏有詭異的攝影室,那個孩子也經歷過嗎,太可怕了。
宋不周很少這麼覺得,但此刻呆在這裡遠比淹沒在塞佛島可怕千倍。
冷風咧咧,他想起與方棄白的煙花約定,但眼下連辨認方向都做不到甚至可能已經錯過了返程時間,周圍像迷宮錯綜複雜,樹上貓頭鷹定定注視,身後還有優雅的獵人步步為營,若靜止不動終會淪為盤中餐。
在夜盲症侵襲視野天旋地轉時,宋不周仰頭渴望遮住月亮的雲彩能夠為自己飄散。
結果月亮還未完全顯現。與他相對的二層窗臺,兩側磚牆落滿邊緣模糊的搖曳樹影,柳燼用一雙眼睛清明地看向自己,頭髮像在水裡泡過後未經處理自然打綹,但仍舊強打精神友好地為迷途羔羊指了指出口的位置。
他的眼睛好了嗎。
宋不周有些恍神,完全忽略了自己的處境直直望著高處,在雲層完全散開、落葉飄到肩膀之前,他不自量力地改變方向。
向來停步於門前的少年不顧一切闖入偌大華美的臥室,兩人都沒時間為對方的裝扮感到震驚。
下一秒緊緊牽手,顫抖的觸覺由此達彼。
“別怕。”
窒息中接觸到珍貴的氧氣,柳燼緊攥住朝思暮想的手跑出大廳。腳印沾水留下一路痕跡,他們不回頭,不計後果,在料峭中湧動血液。
當宋不周力氣將要耗盡的時候,聽到身側明顯加速的腳步聲。
並且很快超越了自己。
他迎著風抬起疲憊虛弱的眼睛,昏黑的世界正好炸起一道煙花點亮半個天空,黑白劇場終於跨越到彩色頻道,視野內男孩金色頭髮肆意飛舞,喘著粗氣但笑得格外開朗。
落於下風的少年一時間大腦空白,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反而對方成為領路人後十分自然地念出開場白。
“我喜歡你,要和我一起逃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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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為什麼說那句話?”
“不然?”
或許是回憶太碎片,宋不周被反問後有點卡殼,歪著腦袋思考:“比如經典的‘你怎麼來了’‘你為什麼救我’。”
一陣海風讓對話戛然而止,融融夜色下潮溼氣隨著水浪襲來,對於1900來說像是搖籃的客輪此時劇烈顛簸了兩下,恢復平穩後只存在於記憶中的鋼琴聲緩緩迴盪在耳畔。
陣雨結束不久,溫度依舊較低,剛剛在甲板上狂歡的人們盡興而歸,紛紛湧入室內享受暖氣與熱巧克力奶。而在乾燥的臥室裡呆到發悶的柳燼與宋不周正好趁機佔據郵輪側圍欄後的長椅,清新的氣味讓人身心舒暢,霧氣也消散大半,往行進的方向能看到燈火通明盛況空前的陸地,而反方向的塞佛島已經化為星星大小。
郵輪邊沿懸掛的相似亮度的星星裝飾燈隨風晃動,為這片墨色的海景增加趣味。
也是第一次發覺熱騰騰的煙火氣真實存在,脫離島嶼範疇後很快獲得冷空氣與更不耐凍的身體,宋不周被三五個毯子裹成三角飯糰,表面安安穩穩坐在長椅上,實際到目的地後連起身都需要旁邊這位飯糰製作者幫忙。
“那宋先生,這次為什麼來,為什麼擔心我,為什麼想幫我?”
只穿一身純黑大衣不怕冷的傢伙按照要求說出經典三聯問,認真的眼神與語氣讓人分不清是演技還是真心實意。
而且只有真正身臨其境時才會發覺…確實…這種問法很難讓人把握精準的回答。
在最後一班離島郵輪的催促下奔跑過來,除了感情使然不需要其他原因,可冷靜下來免不了思考電影節結束後該何去何從,還沒有得出具體答案,難不成要再進行一次狂奔嗎。
“宋先生,為什麼?”柳燼追問。
“別先生先生的叫我,聽久了感覺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