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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丈,直到認識語言系統時不時紊亂蹦出幾句英文的柳燼後才被喚起塵封記憶。
雙方打過招呼,有風度的老者帶著笑容欣賞書籍,氛圍安靜平和。
這其實是客人與老闆之間最正常的關係,但在青苔實在少見。喜歡獨處的宋不周發覺自己並不排斥,回頭看了一眼路上漸漸多起來的人群。
心想既然現在關門已經來不及了,不如就徹底正常營業一天。
他平日裡頹廢散漫,可一旦做出可實施性高的決定便立刻開始臨陣磨槍,化身搬運工將外國文學放在客人們觸手可及的地方,並且在整理書架的同時有意無意觀察著來客。
他們身姿挺拔舉止端莊,容貌帶著歲月的褶痕仍然魅力不減。
柳燼老了也會如此一般風韻猶存嗎?
宋不周捧著書乾巴巴眨了兩下眼睛,驚訝自己怎麼會突然冒出這種念頭,更驚訝對於得不到問題答案感到鬱悶,原地石化後他強迫自己回過神,準備用更細緻的歸類工作轉移注意力。
這不能代表什麼,這是正常現象,五年來幾乎每個週末的陪伴與分享當然會形成心理上的習慣。可自由的靈魂、繁華城市中的明日之星與孤島比起來差距實在太大,喜歡是喜歡的,愛美慕強之心人皆有之,但付諸真感情深入發展實在是天方夜譚,結果肯定……
“徒勞無功。”
他的聽覺比貓還敏銳,繞過近處人聲準確捕捉到這四個字,嚇了一跳,做賊心虛似的迅速回頭,手還僵懸在半空。
原來只是客人之間的討論。
墨綠色的窗格前,兩位來自不同國家的書迷針對同一本書的內容產生了不同意見。
“不是嗎?”好學的男孩歪頭追問。
旁邊的老人大概也是雙語使用者,笑眯眯地用男孩能夠聽懂的語言耐心解釋:“是也不是,wasted的確有徒勞無功的意思,但在I'm wasted 裡還有酩酊大醉的含義,放在前後文也更相符,對嗎?”
男孩若有所思,最終乖巧地點頭應道:“我好像明白了。”
他們捧著那本書坐在臨窗位置興致勃勃研究起主人公的心理狀態,年齡與語言的壁壘被柔和的光線融化。為此感到幸福的老闆輕舒一口氣,嘴角露出笑意,端起手裡的雜書繼續歸置。
路過門前,碼頭處新一輪遊客也陸續光臨。
這些人恐怕在來之前根本不知道世界上還有個名為塞佛的島嶼,自然也對傳言毫不知情,彼此之間自來熟結伴。
十分鐘後,面積不大的書店人滿為患,不誇張地說比近十年客流量加起來都熱鬧。
宋不周:……
他忽然想起柳燼說過的話:“宋先生這等美人如果在陸地的話肯定很有市場。”
好吧,不是自誇,只是從現在的情況來看這句話的確有那麼一點點正確。
越來越多的外國人進來並不為了書籍雜誌,而是挨個過來打招呼,將目標定在與白貓美人的搭訕甚至直接約酒,島上的酒吧只有Summer's Bar,閉著眼睛都能猜到會被夏洛笑成什麼鬼樣子。
宋不周往裡走,這些人也往裡走,宋不周站住腳,這些人也嬉皮笑臉在旁邊等著。
眼見冷漠和敷衍都成效不明顯,他沒精力再去管,忙完手裡的事之後將外面長板凳上的盒子收進來,趴在工作臺上認真寫字,停筆再抬頭的時候對上幾雙或掩飾或不掩飾的視線。
美人老闆尷尬笑笑,將潦草完成的自主收費盒子擺在最顯眼的位置,然後化身隱形人在夏洛潛移默化的影響下為書店也掛上【開放性】標籤。
前後不到半小時,他在古樸店面變成Gay Bar之前順利出逃。
這或許不是個好決定。
因為外面早已過了午飯時間,道路兩側除了散步消食的人就是準備接續小吃攤生意的人,煙火繚繞,處處擁擠不堪,顯然更不安全。
可宋不周說不清今天從睜眼就開始飄來飄去的微妙情緒,無論是獨處還是混進熱鬧的人群都甩不掉,反而壓在肩膀上越來越沉重。
就像這天一樣,悶著大雨。
可世界上貌似再也沒有需要這場雨的土地了。
手機振動,掏出來一看是夏洛發來的詢問:人呢?你去哪了?
在前一秒剛被“沒有手機”為由拒絕的男人的詫異眼神前,他心平氣和將東西收進口袋裡,戴上黑色漁夫帽,空茫望向遠處。
去哪呢?
他想了下,從小到大,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