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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不傷人,盛大的火樹銀花微縮在手中比遙不可及的星辰更加繁複絢麗。
更重要的是,在可控範圍內近距離欣賞,柔光籠罩下的它的模樣完全沒有噩夢中那樣恐怖。
或許是因為現在的場景與禁忌海灘相差太遠,又或許是酒精那足以混沌一切的力量正強,宋不周覺得自己的心跳與呼吸竟然平穩到堪比捧書漫遊時的狀態。
怪不得《短歌行》中寫“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旁邊有人指著舞臺縱情唱出:
“Shine——”!
幾乎所有人同時抬頭向前看,草坪上閃閃星光,彷彿熠熠不息的螢火蟲尾焰延綿至舞臺中央塑成聚光燈的光源。
宋不周暗暗鬆口氣,連眼皮眨動的速度都一齊慢下來。
其實他也不清楚自己對這些東西的恐懼尺度,萬一比自以為的脆弱,在這麼好的氣氛下面對小小煙花棒而慌張流淚,不僅醉暈頭沒寬慰到人,反而惹人心力憔悴,那可就不好了。
但與耀眼之物的相處之道,可沒那麼容易摸透。
他直視太久的眼睛被照得恍恍惚惚,只能先將煙花棒插進玻璃瓶,摘下眼鏡按摩緩解。
一直默默關注反應的柳燼自然而然地接過來戴著玩。他本身也有些近視,只不過先前唯一的框架眼鏡被鄭席扔了,後來出道成為演員更是面臨角色決定外形的種種情況,何況出席活動需要考慮的拍圖反光與服裝搭配問題,所以一晃這麼久,早就忘記自己的精確度數,但現在戴上倒也沒有很不適應。
他來回比劃:“我果然沒有宋先生適合眼鏡造型。”
宋不周眼眶揉得泛紅,聽到這話即使精神不濟依舊側頭認真端詳。
哪裡不適合了。
時隱時現的煙花棒暖光打在稜角分明的臉上,從陰影輪廓能直接看出堪稱完美的骨相,有些像中世紀的歐洲貴族,或者西方短篇小說中的俊朗公爵。
“更像個不正經的教授。”
“很不好看嗎?”柳燼眉頭微蹙,摸了摸自己的臉頰,貌似是真的在擔心以後年老色衰,色衰愛弛,愛弛……
“好看!”
醉意熏熏的人有理有據,有問必答。宋不周不太溫柔地捧過他的臉,心想大概沒有人會覺得這張臉難看,再靠近仔細探究,沒有挑出半分失落或者沮喪,又說:“我錯了,你不是教授,是美食品鑑師。”
“嗯?”何出此言。
“黑森林好吃嗎?”宋不周問道,他眼神迷濛,語氣倒是毫無掩飾。
原來我們的宋先生就算是醉酒待機狀態依舊能看透人心。
柳燼瞭然,笑得很明媚:“宋先生,黑森林有些苦,你適合更甜的。”
話音隱沒於和聲,在歌詞剛剛唱到“I don't need no light to see you”最後三個重音詞時,柳燼忽然感覺自己的右側臉頰掃過溫軟觸感與溫熱呼吸,灼燙稍縱即逝,心臟酥麻紊亂,歌曲乃至人群被按下暫停鍵,世界直接墜入萬籟俱寂的境界復歸遠古。
只因為一個生澀到像啄木鳥治樹的吻。
他雙眼睜大,難以置信地回望。
宋不周也被這反應嚇得面露茫然,差點醒酒。
做錯了?夏洛說沒有什麼傷心事是親一下解決不了的,如果有就……
他正走神反省究竟哪個步驟出了問題,忽然有抹青檸香水味的金色貼近,自己附在額頭上的手被緊緊牽住。
冰涼戒指用力蹭著手背,抬起眼皮後無處可逃地對上一雙發亮星目和在煙火中微微顫動的金色睫毛,五年了,像這樣的視線交匯經歷過無數,這次卻比第一次更不知所措,更難以自制,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凝固在空隙,近在咫尺的距離甚至能聽到他的氣息起伏。
某個瞬間宋不周半暈半醒,內心嗥叫——完了,自己是真的喝醉了,竟然信了夏洛的鬼,如果不是及時恢復理智,差點就執行“如果有就親兩下”!
“是安慰的吻嗎?”柳燼抬手為他摘取頭髮上並不存在的落葉,小心翼翼發問。
“好像是。”宋不周虛弱地說。
柳燼不動聲色地拉開些距離,低頭收起大驚小怪,開始幼稚地思考仙女棒是因為能把人照得像仙女才這樣命名的嗎。
過了三秒,他聽到身前人嘀嘀咕咕改口。
“又好像不是。”
歌曲經過改編無縫銜接另一首歌,剛剛才又迴歸原曲,更具有生命力的橘金色舞美驅散迷霧,替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