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敲缽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夏拉回晚春。
酒精真是個好東西,想起一些事,忘記一些事,他覺得自己好像比平時更能享受於此。
哪怕聽不懂全部歌詞,也深感藝術無國界。
#音樂是救世主#
兩人穿過熱鬧沸騰的人群,找了處視野不錯的位置鋪好野餐墊。周圍看似無序狂歡,實際上很尊重彼此的空間,不會涉足墊子劃分出來的私人領域,更別說這私人領域裡坐著兩位極為般配疑似正在約會的男生,好在現場光怪陸離,素面朝天的普通人存在感並不強烈,那些視線經停的遊客不出三秒便會轉移到更耀眼的事物上,所以內傾人格可以徹底放鬆下來觀察海德夜景。
“草坪音樂會”原本要更隨性些,據利維所說,有時候連舞臺都沒有,歌手與觀眾之間不存在分別,主打誰想唱誰上臺。這次因為正逢節日並帶著慈善意味,官方才花錢布置得精緻些。
主舞臺低調奢華的黑色框架與頂燈,為《愛樂之城》般夜景添上屬於樂器的金屬光澤。
即便是見識過更大更華麗的場合的柳燼,身份轉換成為現場觀眾後嘴角立刻浮現出毫不掩飾的笑意,心情格外愉快。想也知道,他身為公眾人物,在無休止的奔忙之外真正屬於自己的時間少得像海綿裡的水,而努力擠出來的半個瓶子底也被澆灌在物質並不豐富的塞佛島上。
宋不周輕輕扭頭,眼前的人五官明豔,帶有不可小覷的感染力,甚至能讓毯子上另一位情感缺乏症患者明朗地笑出兩聲。
和明星不同,這位先生真是很少情緒如此外露。
柳燼眉頭挑起,再次披上研究學者的面具盯著人仔細看了好幾眼,現在的反應還沒有當初發燒生病時迷糊得明顯,實在分不出是否醒酒。
他眼裡帶著狡猾,試探性發問:“你喝的是什麼酒?”
“蘑菇酒,”宋不周立刻作答,語氣平穩,歪頭後甚至有些拿人沒辦法地插上一句,“剛剛不是說過了。”
“……”
“這是幾?”柳燼伸出食指,晃動兩下。
“一。”
行,視覺正常。
“我們中午在哪裡野餐?”
“金字塔。”
“我們旅行的目標是?”
“世界和平。”
很好,一本正經胡說八道。
柳燼半眯著眼睛,思考這可愛的酒品會對應什麼樣的內心世界,突然惡作劇心理作祟,腦袋湊近後發出惡魔的低語。
“宋先生,喜不喜歡我呀?”
都說酒後吐真言,他倒真想再趁人之危一次。
誰知道這人好像又突然醒酒,滿臉嚴肅地對著空氣掰扯:“成人禮第一次喝酒是誰帶你去的,是我,所以才沒你想得那麼弱。”
柳燼點點頭,似有些遺憾:“好吧,百利甜的度數確實不夠高。”
宋不周反駁:“是蘑菇酒。”
“好好好,蘑菇酒~”
八點二十,演出開始。燈光全數亮起後吸引一大片尖叫歡呼,掌聲不斷,夢幻的透明水晶鋼琴被緩緩推出,上面足足覆蓋二分之一植物或野花,舞臺燈與水晶折射的虹彩在演出者身上落下斑駁光影,靜謐耀眼又莫名神聖。
都說最怕搖滾深情起來,利維平時看上去大剌剌一個人,穿上得體演出服,收起玩笑態度,竟然擁有渾然一體的憂鬱藝術風格。
觀眾們從前奏就開始躍躍欲試,第一句結束後都在跟唱,低磁發啞,訴說的氛圍感無限漫延。
/It was just two lovers
/一對情侶
/Sittin'in the car
/坐在車上
/listening to Blonde fallin'for each other
/聆聽Blonde的歌彼此傾心
有位可愛銀色波波頭的老婆婆推著小車發放仙女棒,他們和其他人一樣從善如流地接過四支,道聲感謝。
柳燼興趣缺缺地捻動手裡四條細棍,知道身邊人說過自己很討厭煙花,那麼這個玩具就不再是美好化身,反而具有成為PTSD誘因的風險,所以等老婆婆已經向前走過兩排,他仍舊只是拿著愣神,遲遲沒有動作。
旁邊有人變成雕像是件很難不讓人注意到的事情。宋不周右手在焦糖格子布上畫正方形,畫完一塊,停頓一秒,什麼話都沒說地從他手中擇出兩支,最後用打火機點燃。
焰火炸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