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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發作。
我摩挲著那個錢包,猛的一哆嗦,拿起價格標籤,抬起鷹隼一樣銳利的小眼睛(當時我臉上估計是一個牧羊犬發現土撥鼠的表情),指著上面的價格,嚴肅地問:“2800元人民幣,難道是中國大陸生產的?”
“您真是行家!確實是大陸生產的。您知道,這個牌子的錢包,原產的,不會賣到這麼便宜的價格……”店員一臉誠懇加崇敬,他輕輕拈起那個錢包,解釋道:“雖然是東莞生產,我們的品質非常有保障,而且‘made in China’的字樣特別小,這個商標隱藏在內襯特別不顯眼處。”
我搖搖頭,撥浪鼓一般。自尊心和虛榮心得到滿足之餘,覺得自己終於也找到了一個特別體面的離開機會。“買牌子貨嘛,還是要買正宗的。登喜路,不像那些美國的運動鞋,買的只是牌子。這種歐洲皮具類的東西,要買,就應該買原裝的。否則,感覺總不是那麼好……”
在售貨員發自內心的敬慕目光的注視下,我悠悠然離開了這家登喜路專賣店。
而後,我在Ferragamo櫃檯前就袖釦的閃亮顏色向女店員打趣了一下那個作為創始人的義大利鞋匠,在Boss店試穿了8000元一件的麻制休閒西服上衣,在Burbrrey店仔細研究了一下我老婆去倫敦旅遊被導遊帶到地下商店所買的據說是免稅的提包原型(她還有一個從羅湖商業城買的仿製品A貨);神采飛揚之餘,我又試戴了一下Versace的男士領巾,與一個香水店的半老徐娘探討了“Chanel”的法語發音,告訴她法語的“Ch”發“溼”而不是“吃”的音,大嘴含口唾沫給她示範了“r”的法語小舌音;最後,甚至還像消滅腋臭一樣往自己身上噴了十多種Dior的香水……
如此種種,加上登喜路專賣店的那堂皇一幕,本來應該是我這次無聊“Kill the time”之旅的完美謝幕式——輕輕的我走了,正如我輕輕的來,我揮一揮衣袖,沒浪費一毛錢的浮財……但當我往外走的時候,某種通電般的感覺發生了。一絲悵然,小小的悵然,在我的虛榮心心海里面,如同被扔了一顆石子,泛起了陣陣漣漪,越來越大,越來越多。那個登喜路的錢夾,忽然變成了那種邪惡的愛情之花——毒罌粟——在我心中發芽、生根,在慾望之火的澆灌下,它剎那間蓬勃生長——不行,趁著老婆大人到上海出差的空暇,我一定要買點什麼。
我的購物慾求(3)
我,網路鼎鼎大名的赫連勃勃大王,從事金融工作十數年,起得比雞早,睡得比鴨晚,幹得比牛多,吃得比蝸牛少,平時不抽不喝,不嫖不賭。在這樣的浮華時代,總要給自己點稍稍過分的、能讓自己發出一絲微笑的生活獎賞吧。
為什麼?為什麼老是我一個人心如刀割般看著手機上老婆刷卡消費後的滴滴答答的提醒資訊呢?為什麼?為什麼她心情好買東西,心情壞也買東西,連一個鑰匙包都能花上大幾千呢?而我,為什麼?為什麼不能給自己買個名牌的、能裝信用卡和現金的錢包呢?大不了女菩薩出差回來後,我跪個搓板、挨頓蘸涼水皮鞭啥的。男子漢大丈夫,受點屈辱算什麼!人生在世,總要硬脖子一回!
下定決心,鼓起勇氣,我走到了Fendi專賣店,飛鷹俯瞰草叢般“狗視眈眈”地掃視著自己欲求的獵物。
眼球一鼓,煌然一亮,一隻長形的錢夾映入我的眼簾——黑色,壓紋羊羔皮製作,右下角鑲嵌的一個橢圓形黃金顏色的牌飾有一種炫耀的霸氣,那風格,那手工,那質感,讓人怦然心動。輕翻價格標籤,4800元人民幣。
嗯,這價錢才算是正牌的價格,我臉上肯定浮起了掩飾不住的笑意,那是一種奢侈品商店內待宰羔羊們常見的、溫馴祥和的、恍惚迷離的笑容。
此情此景,剎那間讓身邊的售貨員大起宰殺之心。紅嘴唇初綻,她殷勤地獰笑著,朝我展示著她雪白、尖銳的牙齒……
“不!”一種更高層次的虛榮心忽然蒸騰而出,“我要去香港看看,不是為了省多少錢,而是想看看那裡的貨品是不是更多,是不是更加正宗!”我半是自言自語,半是對售貨員說。
於是,感受著背後那悽怨的眼光,我匆匆離開永珍城,直奔香港。
很快,我就在香港的Fendi專賣店買了一隻與永珍城一模一樣的錢夾,便宜不少,僅4380港幣——不過,並不比永珍城買省錢——如果加上往返車費、飯錢以及住香港酒店的費用(面積如同內地洗手間大的房間,香港要520港幣一天),總價比深圳的永珍城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