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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用於電線,這是根據別一個鄉下人的話,如何用法,他沒有談,但云用於電線罷了;至於電線的用意,他卻說過,就是每年加添鐵絲,將來鬼兵到時,使中國人無處逃走。二、用於照相,則道理分明,不必多贅,因為我們只要和別人對立,他的瞳子裡一定有我的一個小照相的。
不但挖眼睛哩,這篇文章接著還說:
而且洋鬼子又挖心肝,那用意,也是應用。我曾旁聽過一位唸佛的老太太說明理由:他們挖了去,熬成油,點了燈,向地下各處去照去。人心總是貪財的,所以照到埋著寶貝的地方,火頭便彎下去了。他們當即掘開來,取了寶貝去,所以洋鬼子都這樣的有錢。
諸如此類奇談怪論出現的原因,首先是因為外國的侵略使國人很自然地滋生了排外仇外的心理,更加上語言的隔膜和文化傳統以至生活習慣的差異,國人對於傳教士等等外僑常不免有許多誤解。在這種心態之下,甚至外國教會辦起來的醫院和育嬰堂這一類慈善事業都被有的人看成是侵略行為。
魯迅就是在這樣的大環境裡和小環境裡度過了他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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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康人家墜入困頓(1)
魯迅的曾祖母於壬辰年除夕(1893年2月16日)病逝,祖父遵制丁憂,從北京奔喪回家。喪事辦完,他閒住在家裡,無所事事。周作人在《魯迅的青年時代》裡回憶說,“他這半年在家裡發脾氣,鬧得雞犬不寧,這倒還在其次,到了秋天他出外去,卻闖下了滔天大禍”。
光緒十九年癸巳正月初一(1893年2月17日),清廷發了一道上諭:“明歲恭逢慈禧端佑康頤昭豫莊誠壽恭欽獻皇太后六旬萬壽。仰維懿德,普被寰區;慶洽敷天,歡臚率土。允宜殊恩特沛,加惠藝林,著於本年舉行癸巳恩科鄉試,二十年舉行甲午恩科會試。俾多士忭舞觀光,用副朕錫類延釐壽世作人至意。”對於秀才們來說,這當然是個喜訊:增加了一次中舉的機會。
各省鄉試的主考官陸續發表。浙江省的正主考是殷如璋,副主考是周錫恩。周福清與殷如璋是同一科取中的進士,有同年之誼。親友家中有要去應試的秀才的,就託周福清去向主考行賄,買通關節,取中舉人。結果事情沒有辦成,卻闖下了一場大禍。
這是晚清一大科場案。有關這一案件的奏摺和上諭,在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的清代檔案中,以及在《光緒朝東華錄》中都有儲存。從這些官方檔案中可以知道這事情的經過。
《光緒朝東華錄》中關於此案的第一個檔案,是御史褚成博的奏摺(光緒十九年九月初二,即1893年10月11日):
竊臣近聞浙江考官馳驛赴浙,行經江蘇蘇州府境時,忽有人至正考官殷如璋坐船,投遞書函,中有考生五人姓名,並銀票一萬兩,囑與關節取中。殷如璋拆閱後,當將其人扣住,連書函一併就近發交蘇州府看管。經該府知府王仁堪據情諮解浙省。
案發是在蘇州,卻是轉到浙江省來處理的。浙江巡撫崧駿八月二十二日(10月1日)的奏摺就說得詳明一些:
竊於八月初六日(9月15日),據浙江臬司趙舒翹稟,轉準江蘇臬司移:浙江主考於七月二十七日(9月7日)路過蘇州,有名周福清者,遣人赴浙江正考官殷如璋舟次呈遞信函,經殷如璋將遞書之家丁陶阿順扣留,押交蘇州府收審,查知信中系囑託關節情事,提訊該家丁,供詞閃爍,由蘇委員管解陶阿順,並移案到浙。維時奴才業已入闈,即飭臬司趙舒翹,會同藩司劉樹堂,督飭杭州府知府陳璚親提審訊。據陶阿順供稱,伊向在紹興府陳順泉家傭工,本年七月間,周福清向陳順泉借伊去伺候。七月二十五日(9月5日)至蘇州,二十七日浙江主考過境,周福清取出書信名帖,交伊送至殷主考船上,即被獲解,信內何事,伊實不知等語。據臬司鈔呈所遞之原信內,計紙兩張,一書憑票發洋銀一萬元等語;一書考生五人,馬官卷、顧、陳、孫、章,又小兒第八,均用宸衷茂育等字樣。又周福清名片一紙外,年愚弟名帖一個,各等因。奴才於闈內查得馬姓官卷通省只有馬家壇一名,及周福清之子周用吉,核對三代內父名相符,均會稽人,一併扣考,以免物議。其所列之顧、陳、孫、章各姓,俱無考名,殊難懸斷,無憑查扣。至周福清籍貫功名,蘇省來文並未敘及,現查其子考冊內,系紹興府會稽縣。訊據陶阿順供稱,系屬進士,現在丁憂。並經臬司轉飭會稽縣查明,周福清系丁憂內閣中書,同治辛未科進士。惟周福清遣信函賄屬關節一案,系在江南蘇州地方,是否潛回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