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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在體例上,多從難點、疑點下手,深入掘進與突破,力避面面俱到與泛泛而談。第三,以中肯細密的論析,推進了魯迅研究中某些關節點的解決。如第十三章《兄弟失和》,就寫得十分精彩和有說服力,盡釋疑惑,可成定論。凡此種種,均見出作者功力之深厚圓到。“七十而從心所欲,不逾矩”,此之謂乎?!
——嚴家炎
魯迅先生曾經說,對自己喜歡的作家,除看他的專集,瞭解其文學史地位以外,“倘要知道得更詳細,就看一兩本這人的傳記”(《讀書雜談》)。坊間魯迅的傳記已有不少,朱正先生說他就寫了四本,但又說希望“這一本能夠儲存下去”。我以為他有理由作這樣的期待。這本傳記不僅集魯迅史料研究成果之大成,而且作者也有自己的史料的獨立準備;同時作者對這些年學術界關於魯迅一生中的重大事件的論爭,更有獨立的判斷,如“兄弟失和”,“魯迅與左聯的關係”,“魯迅與新月派和胡適的論爭”等,都在對事實的考釋基礎上,提出了自己的一家之言。作者對魯迅既非仰視,也非俯視,而平視之的態度和眼光,或許更能給讀者以啟示。
——錢理群
魯迅談及自己,總在自嘲;他平生寫過一兩回小傳,各數百字,事事一筆帶過;他知道自己偉大,但無所謂,不自戀。朱正先生的這本《魯迅傳》,應該不是魯迅傳記的頭一份,我不曾讀過其它,無從比較起,而也似乎不必讀,因魯迅身後即被意識形態的塗料弄得不像一個人。朱正先生作傳,平正寬厚,不知怎地使我想起魯迅老友許壽裳。許先生與魯迅太近,不及朱先生的有距離:這距離,是國家與時代付了多少代價才能有,其中連同魯迅先生被扭曲的身後名。書中史料的選擇與鋪陳,竭盡全力,以目下能夠公佈與評說的程度,可謂用心良苦,尤以魯迅晚年與周圍諸人諸事的是非與糾葛,眼下暫且只能說到這一步。此後新的魯迅傳記,恐怕還會有吧,但願晚來的作傳者在比今天更為縱深寬闊的歷史維度中,能夠參看這一本。
——陳丹青
《一個人的吶喊》自序(1)
魯迅的傳記,我寫過好幾本了。
我上初中二年級的時候,開始讀魯迅的書,《吶喊》,《彷徨》,《野草》……一本接一本的,越讀越有興趣。別人寫魯迅的書,那時出得不多,已出的幾種我也找來看了。那時,我就想給這位我敬佩的作家寫一本傳記。後來我意外地得到了幾個月可以利用的時間,就動筆來寫了。這就是1956年在作家出版社出版的《魯迅傳略》。這一年我二十五歲。
現在回想起來,這幾乎是不可想像的事情。一個人,沒有讀過周作人的書,沒有讀過胡適的書,沒有讀過陳獨秀的書,能夠去寫魯迅的傳記嗎?事實就是這樣:我是在完全不具備必要的條件之時寫了,並且出版了我的《魯迅傳略》的。粗疏膚淺,自不待言。特別是書中絕無自己的見解,完全是人云亦云。我在一篇文章裡說過:這本書不但是反映了我當時的水平,也是反映了當時研究界的一般水平,更是反映了當時所允許達到的水平。它在幾個月之內印了兩次,共計37500冊。因為我被劃為右派分子而不再印了,現在看來倒是件應該慶幸的事情。
我的第二本書是1979年出版的《魯迅回憶錄正誤》。這是我看了許廣平那本《魯迅回憶錄》,看到她書中說的許多都與事實不符,才決心寫這本考證性質的書的。這書不是傳記的體裁,按性質說應該算是傳記一類吧。作這些煩瑣的考證,是頗費時間的事情。正好這時我有的是時間。我解除勞動教養回家,因為開除了公職,成了無業遊民,而父親又管我的飯,我就有時間一個問題一個問題地來考證了。也不記得一共花了多少時間。等到1979年我平反(標準的說法是“改正”)了,恢復了工作,這本書也就得到了出版的機會。幸運的是,這部書稿曾經得到馮雪峰、孫用兩位前輩的指教和鼓勵。
1980年我被借調到人民文學出版社參加十六卷本《魯迅全集》的編注工作,接觸到了一些過去沒有看到過的資料。這件事忙完,我就著手來修訂《魯迅傳略》了。說是“修訂”,其實舊本中的段落儲存下來的不多,字數從舊本的十萬增加到二十萬。這書於1982年在人民文學出版社出版,1986年又印了一次。
這期間,人民出版社編印《祖國叢書》,編者約我寫了一本十萬字以內的《魯迅》。後來我把它稍加修訂,並請王得後兄配上了大量圖片,作為兩人合作的成績,以《魯迅圖傳》的書名於2004年在廣東教育出版社出版。附帶說一句: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