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戀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為我有希望。
我一定是醉了,我說如果初中沒有把我送去寄宿該多好,把我推了出去,我就像你的包袱、你的障礙,你能不能把我當作你的女兒。
我沒想過自己會把感受都說出來,父親與母親的婚姻究竟包不包括子女這一項內容,我現在還是拿不準。或者兒女是婚姻的衍生物、副產物,或者兒女是婚姻的必要組成,我也沒有仔細想過。我是自私的,我沒有付出什麼就想得到,我不像弟弟一樣那麼勤奮地學習,但我很想找到當女兒的感覺。
我暈暈沉沉地還說過很多,像自己看重的生日,像春節想要的一個全家福,無數夜裡的哭泣,還有委屈,在同學朋友們的家裡作客,他們與父母相親相愛的樣子……
我一下子傾吐了,自己的眼淚也和著所有的話一起說。我想母親是明白了,我恍惚記得一個人開啟門,走了出去,或者是睡在房間裡,但不記得是自己還是母親。房間的燈亮著,亮在模糊的視線的,心裡的燈是暗的,也是模糊的。
親人的愛,在說出來的時候,為何變成了鋒芒畢露的劍呢。為什麼我們對彼此要求那麼多,為什麼我們只關注於自己的心情。
第二天醒來,我睡在床鋪上。床邊是一杯溫水,嫋嫋的氣在升騰著,遠遠地牽住了我的目光。我在節目上看到的是她怎麼化妝也遮不住的那浮腫眼睛。我想過幾天我會去看望她,承認錯誤,改正錯誤。我怕失去她,後悔說了那麼多。
再見到她時,我突然害怕她不會再聽我說話。母親坐在我面前,把我當作一個平等的人一樣對話,不問我有沒原諒她。她說現在的新生活她很滿意,人生像換了一層殼,人都要成長,生活也要發生變化。她高估了我鍛鍊了六年的承受能力,我的高中、培訓學校,她從沒有送過我去上學,我只能看著別人歡笑;我的生日大多自己找個朋友度過,在父親記得的時候,就和他在廚房裡做晚餐,只有弟弟每年都寄來一份生日禮物。在我的記憶裡,只有她在我考高中時候的那個臂彎而已。
她最後給了我一個溫暖的擁抱,足夠了足夠了,為了這份擁抱,我也不打算告訴她我知道了很久的一個事實。
隱藏在我心裡幾年一個秘密。我知道的是,現在的這個伴侶向母親隱瞞了那個我與弟弟曝光策劃。高考前我碰到了胡麗姨,她喝醉了,看著我,問我是否還記得我和弟弟被曝光的事。麗姨反對母親與父親的離婚是因為當初的曝光策劃是當初由自己和那個企業家一同策劃的,麗姨不敢當面說出這件事,怕傷了母親與她多年的友誼,又怕母親接受那位企業家的感情。麗姨一直在掙扎,以酒解悶,遇到了我,實在忍不住就說了。她的心靈安定了。
母親一直在我的心裡,很偉大,即使她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母親在追求獨立與事業的同時,是沒有做到事業與家庭的平衡的。她是一個極端的人,認定了一個方向就會一直走下去的人。這樣的路,我看她走得越來越遠,越來越孤單。即使她找到了新的幸福,她仍然無法擺脫,我只能聽她絮絮地說完苦與傷,然後她又披起盔甲回到沙場裡去戰鬥。她就像一隻巨蟹,有著那麼厚重的殼,那麼柔軟的心,在沙場裡,她把自己的殼加固再加固,外界能滲透給她的溫溼還有光是那麼地微弱,她很冷很潮,她的光線很暗。
於是不說。
爸爸在我改邪歸正後語重心長地教訓我,但教訓過的話,我照例是忘記,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我總是願意去他那裡看阿姨下廚做飯做菜,那個新阿姨待我挺好的,阿姨很端莊,在家裡做全職太太。阿姨是多年前那個帶中學生看展覽的帶隊老師,很多年後兩個人又相遇了。
而媽的那個伯父似乎也真的很溫柔,很安全,也像媽那樣有事業,忙碌之餘,教會母親去放鬆去看淡,去享受,他盡全力為她把一切準備好,讓她安心,但是他到底沒有說出他為她多年前做的那個策劃。媽與他暫時沒領結婚證,他早先為媽離了婚,媽在他的影響與啟發下離了婚,而面對世俗,他們這樣選擇是不是表示著對過去的尊重呢?但最後,他向母親求婚,要舉行一個低調的婚禮。
婚禮之前,母親還是知道了那起曝光事件的策劃,是他主動坦白的,這件事一直在折磨著他,他也在找一個合適的機會解釋,而現在感情已經很深厚,如果這段感情能經受這起事件,那麼他也能釋然地與她牽手,但如果不能,那他也無法與他心中的女神再繼續發展下去。母親明顯地感到受了欺騙,母親原以為是一個八卦記者所為,原以為自己碰到了最理想的感情,原以為她可以對原來的家庭沒有任何的愧疚,但這時她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