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以後,黎明以前

第38部分 (第2/4頁)

B：咱們這道也得和公安這道和諧？這可能嗎？

A：怎麼不可能吶，他還說，咱們和他們這兩道啊，遲早要進行破冰互訪的。我們不招他們，他們也會招咱們的。

B：這啥破冰互訪呀？

A：他們就說啦，以後有話啥都要好好說。你看，中日兩國要破冰互訪，兩岸也要進行三通，咱們啥話不能說啊？咱們犯的是壞事，心裡虧，理也虧啊，哪會和公安局面對面地談？估計就只有犯了事才會了。

B：他們可真的是厲害啊，笑裡藏刀呢。

A：看這形勢，咱們以後遲早也要改行啦。

B：咱就這麼悲觀啊？要屢敗屢戰啊。

A：您不知道啊？這牛年啊，啥都要改，要改得更好，革得更好。農村改革了，很有潛力啊，我思量著，還是往後在農村買塊地，踏踏實實幹活比干這行要實在啊。您不知道啊，現在咱是聽警車的鳴叫聽得條件反射了啊，這腦子裡昨晚上的牛叫聲還在還都在迴盪呢。

B：這話可聽起來兄弟你很膽小啊。

A：您難道就過得舒服嗎？咱們也要圖個心安啊。雖然咱們以前為擴大內需作過貢獻，但現在咱們也要好好地做人了。

B：您打算怎麼做啊？

A：浪子回頭金不換吶，以後也要堂堂正正地娶老婆生孩子，幹正經事，不能把孩子給教壞啊。咱以後要正正當當地為擴大內需作貢獻，好好理財，看現在這形勢多好啊，城裡城外到處是基礎建設，好好地出力動動腦子策劃策劃，拿出儲蓄作投資，瞄準這社會中的商機，在未來可就賺上了一筆，早日提高生活水平啊！

B：真的是很有決心啊。前景是美好的，但……

A：現實也是美好的啊。我就從盜牛這事上看出個道理來了。

B：您也說大道理了啊？啥理啊？

A：別笑我。衝這牛年，幹啥事也別幹壞事，這牛氣沖天的，幹壞事都是逆流而上，幹好事都順風順水的。

B：您真打算啊？

A：是啊，咱可得回去洗心革面了，好好地和老朋友老同學們在新年裡敘敘舊，新時代了，要合作，合作為上，要與時代同進步，好好表現，好好活著，減輕自己的心理負擔，也減輕國家負擔。老兄，不聽您勸了，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去了啊。

A急下。

B：（欲牽住）別忙走啊，也等等我，有好事也算咱一份啊。等等我，咱們是一道的。（沒追上）唉，這浪子回頭可真的金不換了。留下我一個，我還是繼續吧。（嘆）

C上。

C：（抱手恭喜）新年恭喜發財啊。

B：（略驚訝）發財發財。我認識您嗎？

C：（不高興地）哎，甭管認不認識，大夥過的都是一個年，相互祝福啊，四海都是朋友。來，抽支菸吧。（敬菸）

B：（接過）謝謝哈。您也收咱一支菸吧。

C：（好心地）兄弟啊，您剛才嘆氣是為啥呢？

B：（猶豫一會）兄弟我的事不好說啊。剛剛呢，我一兄臺他不想和我做一行的了，想通了打算回農村投資設廠去了。

C：（驚訝）這國家政策好啊，可喜可賀的事，您這是擔心什麼呢？

B：（無奈）我擔心，擔心自己的事業一個人擔不下來哈。

C：呀，兄臺，咱們心有靈犀啊，我最近也在擔心自己的事業呢。

B：（感興趣）您是幹啥的呢，請問？

C：不好意思說啊，我最近在牛場附近踩點啊，這市場的肉價不錯，我打算……

B：（猜測）養牛？

C：（故弄玄虛）嘿嘿，非也，我打算牽幾條牛繩走啊……最好呢，牛繩上還帶著幾條牛。

B：（心照不宣）呀，真看不出來啊。兄弟您做了多久了啊？

C：不久不久，幾年了吧。

B：（欽佩地）是我的前輩啊。

C：怎麼會呢，比不上一個月以前的那個高手啊，那手段叫高啊，上海附近的那個養牛場沒一條牛剩下的，那隻放哨的公雞和狼狗也帶走了呢，連指紋腳印都沒留下。

B：（暗笑）的確是高。

C：而且啊，連那些公安都不知道從哪裡入手呢。

B：那也是那些場子的報警系統不好啊。

C：的確是不好，容易拆。

B：您也是老手啊，哈哈。

C：還有雞啊狗的什麼的一吃藥就能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