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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了握手,同時兩名警察也各自報了姓名。
“我們無法提供火力掩護,是這樣的,上頭說如果我們開槍,會引起戰爭的。”
“他們瞎說。”年輕的警察藉著酒勁說了一句,“如果聯軍不在這裡,柏林牆早就沒了。”
“那柏林也就丟了。”年長的警察咕噥道。
“我今晚有個人要從對面過來。”利瑪斯突然說。
“這裡?從這個檢查口過?”
“讓他過來事關重要。蒙特的人正在追捕他。”
“柏林牆還是有地方可以爬過來的。”年輕的警察說。
“那不適合他,他要從對面矇混過關。他有證件,但不知道證件還是不是有效。他會騎腳踏車過來。”
1 檢查站(3)
崗亭裡只有一盞燈,是配著綠色燈罩的閱讀燈。可探照燈的亮光,像明亮的月光一樣,灑滿了崗亭裡面。黑暗降臨,四周一片寂靜。他們小聲交談著,像是怕人偷聽似的。利瑪斯走到窗前,等待著。前方的路穿過柏林牆,一道用煤渣磚和鐵絲網構成的牆,醜陋而骯髒。在慘淡的黃色燈光下,它像是集中營的一角。柏林牆的兩邊是還沒有被修復的柏林城,儘管滿目都是戰爭廢墟,卻已被隔成兩半。
那個可恨的女人,卡爾為她還對我撒謊,利瑪斯這樣想著。也不能說他們撒謊,他們是故意隱瞞,全世界的間諜都這樣。你教他們怎樣欺騙、掩飾,他們就反過來騙你。卡爾只提起過她一次,是去年在舒爾茨大街吃飯後說起的。那時候正是卡爾大有斬獲的階段,頭兒想要見見他。頭兒總在成功的時候出現。他們三人,利瑪斯、頭兒和卡爾,一起共進了晚餐。卡爾就喜歡那種事情,他出現的時候打扮得整整齊齊,戴著禮帽,一副很正經的模樣。頭兒和他握手的時間足有五分鐘。頭兒說:“卡爾,見到你真高興,非常非常高興。”利瑪斯站在邊上看著,心裡想:“這樣一來,我們一年又要多付給他幾百塊錢了。”吃完飯後,頭兒又使勁地和卡爾握手,不停地點頭,暗示他必須走了,像是要去繼續他神聖的冒險,然後才上了他那輛有專職司機的車。頭兒一走,卡爾就笑了,利瑪斯和他一起笑了起來。直到他們喝完香檳,他們還在笑話頭兒。後來在卡爾的堅持下,他們去了一家酒吧,艾爾維拉已在那裡等他們,她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金髮女人,非常厲害。
“阿歷克,這是我保密工作做得最好的事情了。”卡爾說。可利瑪斯還是非常生氣,不久他們就吵了起來。
“她到底知道多少?她是什麼人?你是怎麼認識她的?”卡爾生氣地拒絕回答。自那以後,事情開始變得不順。利瑪斯盡力改變工作程式,不時更換接頭地點和接頭暗號。可卡爾對此很反感,他知道利瑪斯那樣做的原因,卻就是不喜歡。
“如果你不信任她,那也為時已晚。”卡爾這樣說。利瑪斯明白了他的意思,不再多說。但那以後,利瑪斯做事非常謹慎了。他很多事情都不再和卡爾說了,更多地運用間諜的敷衍戰術。現在那個女人就在那邊車裡,她什麼都知道,整個間諜網的情況都瞭解,隱藏地點也清楚,總之沒有她不知道的。利瑪斯為此不止一次發誓再也不相信任何特工人員了。
他走到電話邊,撥打他公寓的電話號碼。那邊的馬莎太太接電話。
“我們在丟勒大街那裡要有客人入住。”利瑪斯說,“一男一女。”
“是夫妻嗎?”馬莎問。
“差不多吧。”利瑪斯說。對方發出刺耳的笑聲。當他掛上電話時,一名警察轉身叫他。
“湯姆斯先生,快看。”利瑪斯走到了觀察窗前。
“一個男的。湯姆斯先生。”年輕的警察低聲說,“騎腳踏車來的。”利瑪斯拿起了望遠鏡。
是卡爾,儘管離得很遠,能肯定是卡爾的身影。他穿了一件舊風衣,推著他的腳踏車。他成功了,利瑪斯想,他肯定沒問題了。現在他已經透過證件檢查,僅剩下海關檢查。利瑪斯看到卡爾把腳踏車靠到欄杆上,悠閒地走到海關檢查崗亭邊。不要演得過火,他想。卡爾終於出來了,對崗亭裡的人愉快地揮了揮手,紅白相間的欄杆慢慢地被抬了起來。他透過了,正向他們這邊走來,他成功了。當然前面分界線的地方,還站著一名民警。
就在那時,卡爾似乎聽到什麼聲音,感覺到了危險。稍稍回頭看了看,在腳踏車上弓著腰,開始拼命地蹬了起來。分界線處的那名警衛轉過身來,看著卡爾。突然之間探照燈全亮了起來,白色的燈光異常明亮,跟蹤照著卡爾,就像照著在汽車大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