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發弄舟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根舍不好在電話裡把用途告訴他。“把它弄到元首的地堡入口處來。一定要弄到!”
肯普卡說,剩下的汽油——約4萬升——都埋在動物園底下,而動物園又在猛烈的炮火打擊下,要到5點鐘炮擊才會有間歇。
“我一個鐘頭也等不及。看是否從打壞的車裡吸點兒出來。”
與他多年來的私人飛機駕駛員告別時,希特勒大動感情。兩人緊緊地握著手。鮑爾勸他乘飛機逃往阿根廷,或逃往日本,或逃往某個阿拉伯國家——由於希特勒反猶,他成了阿拉伯人的忠實而堅強的朋友。但是元首不聽。“一個人要有勇氣去面對後果——我將在這裡結束一切。我知道,明天千千萬萬的人都會咒罵我——是命運要這樣子的。”
他對波爾長期為他服務表示感謝,並將他心愛的腓特烈大帝的畫像送給他作為禮物。“我不想讓這幅畫丟失。要給未來留下。它有很大的歷史價值。”
波爾說,若允許他將來交給某博物館或畫院他才接受。希特勒堅持說,這是送給他本人的。接著,他微微一笑,說,過去,要把這幅大畫像從這個總部運到那個總部時,你波爾不是口有怨言嗎?他緊緊地握著波爾的手。“波爾”他痛苦地說,“我要他們在我的墓碑上寫這句話:‘他是他的將領之受害者!’”在臥室內,希特勒夫婦坐在睡椅上。他們的身後是曾懸掛腓特烈大帝之畫像的地方。首先自殺的是愛娃——服毒自殺。下午3時30分許,希特勒拿起他那支7.65毫米口徑的瓦爾德式手槍(吉莉自殺時用的是瓦爾德式手槍,愛娃也曾用它自殺未遂)這支手槍系他多年來的伴侶:在建黨初期,曾用它防衛赤色分子的襲擊;1923年,在貝格勃勞酒館,他用它作為引人注意的工具。在數次情緒低落時,他曾威脅用它自殺。這一次,他自殺的念頭是一點不假了。在一個架子上放著他母親年輕時的照片。他用手槍對準他右邊的太陽|穴,扣動了扳機。
為使戈培爾的孩子們不到樓下去,特勞德爾正在給他們講神話故事。潮溼的地堡內傳來一聲槍響。年輕的赫爾穆認為是敵人的炸彈,還說了一聲:“炸中了!”
在會議室內,戈培爾、鮑曼、阿克斯曼,還有根舍,聽到槍聲後,猶豫了片刻,才在戈培爾率領下,衝進元首的客廳。根舍看見,元首臉朝下,俯臥在一張矮桌子上。他的左邊躺著愛娃;她倒在扶手上,死後嘴唇緊閉。由於她服用了氰氨,她的兩個鼻孔變了顏色。她的裙子溼了,但那不是血。想必是,元首中彈倒下時,打翻了放在小桌上的水罐,溼了她的裙子。根舍大驚失色,跌跌撞撞地跑回會議室,碰到了肯普卡。
“看在上帝份上,奧托”司機肯普卡問,“出了什麼事!你叫我派人冒死去取200升汽油,你定是瘋了!”
根舍將他推開,把衣帽間的房門一律,將它關緊,省得有人進來。之後,他把通向元首臥室的門關緊,轉過身來,瞪著大眼。“元首死了!”
肯普卡所能想到的死因是,希特勒心臟病復發。根舍說不出話來,雖然他親眼看到了希特勒右太陽|穴上的子彈洞,他以手指作手槍,伸進自己嘴裡。他這一在驚慌失措中作出的姿勢,令許多人相信了這一說法:希特勒是朝嘴內開槍自殺的。
“愛娃在哪裡?”
根舍用手指了指希特勒的客廳,慢慢緩過氣來,說“與他在一起”根舍結結巴巴地講了幾分鐘才把事情說清楚。
林格從希特勒的客廳伸出頭來,說是要汽油。肯普卡說,他只有170升左右,系罐裝,現放在花園的進口處。林格和施圖姆菲格用深棕色的軍毯將希特勒的屍體裹住了,抬了出來。元首的臉半遮掩著,左臂下垂,搖搖晃晃。鮑曼抱著愛娃跟在後邊。她披頭散髮。看見鮑曼抱著愛娃,肯普卡便受不了。她生前歷來就恨鮑曼。肯普卡暗想,“別再走一步!”
他向根舍喊道,“我抱愛娃。”
喊完他便把愛娃從鮑曼懷中奪過來。在這個地堡裡,從下到上共有四節樓梯。肯普卡走到半途時,愛娃的屍體差點兒滑了下去。他止住了腳步,無力再上。後來還是根舍趕來幫忙。兩人將愛娃的屍體抬至花園。
俄國人另一次炮擊開始了,炮彈不斷在瓦礫中爆炸。總理府只剩下了敗瓦殘牆,隨著每個炮彈的爆炸,犬牙般的殘牆又搖搖欲墜。透過一陣塵埃,肯普卡看見元首的屍體離地堡進口處不到10英尺。他的褲腿上卷著;右腳向內曲——這是他乘長途車時的典型姿勢。
肯普卡和根舍兩人,將愛娃的屍體放在希特勒的右邊。突然間,炮火更加密集了,使他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