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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會合。”
他說話聲很小,想掩蓋左手的顫抖又掩蓋不住。他嘆了一口氣,這口氣,施洛德小姐覺得,是從絕望的人口中嘆出來的。一會兒,他打電話告訴她,柏林已被包圍。她只能在拂曉時出發。幾分鐘後,他又來電話說,空襲警報一解除,飛機便立刻起飛。她聽不太懂(因他說話時喉嚨咯咯咯作響)便叫他重複說一次。他什麼也沒說。他向她的同事沃爾夫小姐說的最後一句話是:“一切都完了。”
當晚天色尚早時,向元首祝壽完畢後,希姆萊便離開了地堡,乘車在滂沱大雨中行進了幾個小時,才見到“世界猶太人大會”的代表馬蘇爾。希姆萊說,他曾被授權解決猶太人問題,他最初的計劃是要透過移民辦法,人道地解決這個問題。但是,連那些自稱與猶太人友好的國家都拒絕接受他們。“透過戰爭”希姆萊說,“我們接觸了東方的猶太無產階級大眾。這便帶來了新的問題,那就是,我們身後不能藏著這樣一個敵人。”
這些猶太人不但在援助游擊隊,還傳染諸如斑疹傷寒等疾病。“為了剎住流行病”他解釋說,“我們不得不造了些焚屍場,以便焚燬大批死於這種病的人的屍體。現在呢,他們倒打一耙,對我們這種做法說三道四!”
“做過的許多事情是無法彌補的”馬蘇爾說,“但是,我們如果要給我們人民的未來架起一座橋樑,那末,現在仍活在德國統治區內的猶太人就必須繼續活下去。”
希姆萊抗議說,他歷來就主張將集中營移交給盟國。他不是將卑爾根貝爾申和布痕瓦爾德這樣做了嗎?但是,請看看他得到了什麼報應吧:美國人偽造暴行照片,到處散發!當他讓2700名猶太人前往瑞士時,外國報紙便宣稱,他之此為係為自己開脫,以示與己無關。“我毋需自我開脫。我歷來都是如此做了,我覺得這才能滿足我的人民的需要。我會負完全責任。我肯定沒有靠它發財。”
馬蘇爾出門後,希姆萊突然問,他的前任格斯坦是否能飛到艾森豪威爾的總部去,討論立刻停止敵對行動的問題。
“請努力叫艾森豪威爾相信,人類的真正敵人是蘇俄,只有我們德國人才打它。我會將勝利讓給西方同盟國,他們只需給我們時間去打敗俄國就行了。如果給我以裝備,我還能這樣做的。”
待馬蘇爾回來後,希姆萊說,為了表明他恪守信用,他會立即從臘文斯勃魯克釋放1000名猶太婦女。他規定,應為這些人抵達瑞典之事保密,還建議稱她們為“波蘭人”不叫“猶太人。”
拂曉,希姆萊告訴了馬蘇爾,乘車前往格哈特療養院——伯納多特伯爵在那裡等候他。兩人共進早餐。希姆萊雖然乘車勞頓,胃口卻好像未受影響,雖然他不得不時時用指甲去輕敲他的門牙。伯納多特提出,允許斯堪的納維亞的被俘人員從丹麥轉入瑞典。這個要求本來微不足道,卻遭希姆萊的拒絕,這實無法解釋。伯納多特自動提出,把臘文勃魯克的婦女全部交給瑞典紅十字會走處理。之後,他便睡覺去了。當天下午,希姆萊將舒倫堡召至他的臥室,說,他感覺很不舒服。他們二人坐上小汽車,沿著擁擠不堪的公路爬行,回附近的司令部時,希姆萊說:“舒倫堡,我怕劫數已難逃。”
“這該給你勇氣採取行動才是。”
希姆萊沉默不語。當舒倫堡批評將所有集中營都撤退的不現實的政策時,他像個捱罵的孩子,噘著嘴。“舒倫堡,你可別幹這事,”
他說,“因為沒將布痕瓦爾德和貝爾根貝爾申全部撤完,希特勒已咆哮了好幾天了。”
希姆萊向馬蘇爾保證,目前,一切撤退工作已告終止;地處朱可夫進軍柏林途中的薩克森豪森,其犯人正被驅出兵營,冒雨上路出發;東面10英里外,朱可夫的炮火正在轟鳴。紅十字會要求集中營主管將薩克森豪森移交給他們,但遭拒絕,理由是,希姆萊有令,待俄國人逼近時,除醫院外,一切均需撤離。於是,近4萬名腹中無食,病魔纏身,衣著襤褸的犯人,便排成兩隊,被驅出集中營。在滂沱大雨中,哨兵們驅趕著他們,朝西北方向走去。凡趕不上隊伍的,一律被槍斃拋屍溝中。
“某個民族,他們的女人遭人強Jian,男人們連架也不打,對這樣一個民族,你拿他有什麼辦法!”
當日晚些時候,戈培爾痛苦地向他的副官們承認,戰爭之敗局已無可挽回了——不是因為希特勒之故,而是人民讓他失敗了。“所有的計劃和國家社會主義的思想,對這樣一個人民說來,”
實在是太高尚了……他們活該承受即將降臨在他們身上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