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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折磨。上午8時,就在他走上講臺前——與宣佈英國艦隊總動員的同時——他說:“我到處亂走,步履蹣跚。”
接著,他公開暴露了他的恐懼:“多麼恐怖,多麼不可思議,多麼不可置信!只是因為在一個遙遠的國土上,在我們素不相識的人們之間發生口角,我們便想戴上防毒面具!尤其是,一個業已在原則上解決了的口角,竟成為戰爭的話柄,這更不可能!”
接著,他便告誡人們為作出更大的讓步作好準備。“在我心靈深處,我是愛和平的。在我看來,國家間動干戈,是個夢魘;但是,一旦我確信某個國家已下定決心用武力獨霸世界時,我覺得,我們便應抵抗。在這種統治下,相信自由的人們是無法生活下去的。但是,戰爭確是可怕的,在走上戰爭道路前,我們對此應有明確的認識。必須是在千鈞一髮時才能交戰。”
兩小時後,希特勒的信到了——這便提高了首相的希望。
與通常一樣,這封信一開頭便破口大罵捷克人;之後,它便閃爍其詞地建議,讓張伯倫繼續努力,“叫布拉格在最後時刻回心轉意”在處於絕望中的張伯倫看來,差距似乎縮小了。
他於是便匆忙草擬了一份答覆,請求再次與元首會見。“本人深信,我們能在一週內達成協議……我不相信只是為解決長期懸而未決的問題而多耽擱幾天,您便願意承擔發動一場可能會毀滅文明的世界大戰的責任。”
接著,首相又草擬了一封致墨索里尼的私函,把最近一次向希特勒的呼籲告訴了他。”
本人相信,閣下將通知德國總理,您願意充當代表,並敦促他接受本人之建議,因為本建議將令各國人民不致發生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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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重新懷著希望,孜孜不倦地工作至深夜,準備次日上午在國會發表的演講稿——這也是希特勒最後通牒到期的一天。
9月28日,星期三,這是可怕的一天。在危機的核心地區柏林,這天是在狂亂中開始的。早晨8時,法國大使弗朗斯瓦·本塞便打電話給威茲薩克,緊急求見元首,說要提出新建議。威茲薩克急忙趕至凱撒霍夫旅館——他的上司住在那裡。然而,“由於自己的一手有可能遭到破壞,且是巴黎搞的”裡賓特洛甫便大發雷霆。
據威茲薩克的說法,他當時說:“雙方的真正分歧很小,且僅牽涉到合併蘇臺德的方法問題。為這一小事便發動戰爭,這是荒謬絕倫的。”
“這應留給元首決定!”
裡賓特洛甫喊道。說完,兩人帶著情緒,一同去了總理府。
上午10時,即希特勒的最後通牒到期前4小時,弗朗斯瓦·本塞給漢德遜去了個電話,說他怕事情不妙。他求見元首之事尚未獲準。很明顯,元首今日不似會見各國使節。漢德遜答應從中幫忙。首先,他打電話給戈林說,希特勒拒不見弗朗斯瓦·本塞,而本塞卻身懷是戰是和的新建議。戈林打斷了他的話。不久前還是維也納的侵略者,他現在卻充當起調停人的角色來了。“你一個字也用不著再說了”他說,“我立刻去見元首!”
在總理府,施密特從未見人們這樣忙碌過。“匆匆趕來求見元首的部長和將軍們,帶著各自的黨員,隨從副官,各級軍官或各部門的頭目,或坐或立,比比皆是。”
希特勒東奔西跑,詳細地闡述他的觀點,對人家的勸告則一概不聽。待戈林前來講理時,元首已回到了冬園。戈林發現前外長牛賴特也在客廳,便邀他一同去見希特勒。然而,一進入會議室,辯論的重負反落在牛賴特身上了。“我的元首”他說,“不管情況如何您都要發動戰爭嗎?當然不行!”
裡賓特洛甫在冬園外徘徊,希望元首請他入內。戈林從園內出來,懷著敵意朝他大步走去,大聲喊道:“馮·裡賓特洛甫先生,假如戰爭爆發,本人將第一個告訴德國人民,是你把事情搞到如此地步的!”
當著一群群副官的面,這兩位高階領導便開始唇槍舌劍,又是恫嚇,又是辱罵。裡賓特洛甫指責對手怕戰;戈林吼叫著反駁說,只要元首“進軍”一聲令下,他將乘坐領頭的飛機出發——條件是,裡賓特洛甫必須坐在他身後!“若不是局勢如此嚴重”魏德曼回憶說,“這兩個‘神經質演員’,如同經常發生在彩排前的舞臺上的情況一樣,互相攻擊,是非常可笑的。”
過了一會兒,上午11時,裡賓特洛甫終被召進冬園,以便出席與弗朗斯瓦·本塞的會晤。這依法國大使揮舞著地圖預言,若向捷克斯洛伐克進攻,戰火必然會蔓延至全歐。“自然,你有必勝的信心,就像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