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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也無用。”
“這種情景是很特別的”施密特回憶說,“尤其是,當他走到門口時,他似乎醒悟到自己的行為是何等的無禮,又像個不聽話的孩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了。”
他好不容易才耐住性子,讓施密特將信讀完。此時,他已怒不可遏。在外交場合他如此憤怒,譯員施密特從未見過。希特勒喊道,日耳曼人所受的待遇,有如黑鬼一般,對土耳其人,人們也不會這樣對待。“到10月1日,我要捷克斯洛伐克怎麼辦就得怎麼辦!”
他喊道。如果法國和英國想打,那也請便,他毫不介意。希特勒恢復平靜後,表示同意與捷克人談判。然而,他卻堅持要在48小時內接受戈德斯堡備忘錄內所列的各條款。
他補充說,無論如何,德軍將於10月1日佔領蘇臺德。
當日下午的憤怒一直延至當晚——且延至到了體育館。希特勒少有的如此大放厥詞,滿口噴毒。他的主攻物件是貝奈斯。“這不是捷克斯洛伐克的問題,而是貝奈斯先生的問題!”
一心想毀滅日耳曼少數民族的是他;讓他的國家為布林什維克效勞的還是他。“他現在掌管大權,和還是戰!要不是現在就接受我們的條件,最終將自由歸還給日耳曼人,否則,我們將自行取得這種自由!”
全體日耳曼人——“與1918年時的情況有天淵之別了!”——都與他團結一致。“我們的決心已下!讓貝奈斯先生選擇吧!”
希特勒剛坐下,戈培爾便跳了起來:“有一點是肯定的:1918年永不會再重複!”
這句話一出,元首又站了起來。他右手猛擊講臺,喊了一聲“不錯!”
重又坐下。他的頭髮沾著汗水搭拉到前額——他精疲力盡了。
他的談話使抱有和平希望的人士絕望了。在倫敦,工人們在白金漢宮附近挖掘戰壕;還貼出了提防空襲的宣傳畫。羅斯福的私交布里特大使從巴黎打電話至華盛頓說:“我認為,從星期五午夜起,百分之九十五是戰。”
美國總統從駐倫敦大使約瑟夫·肯尼迪口中聽到這些訊息後,連忙致電希特勒(兩天中的第二封)呼籲繼續進行談判。
張伯倫以在報上發表宣告的形式也再次向元首呼籲。他說,只要德國不使用武力,英國將保證讓捷克履行其從蘇臺德撤軍的諾言。次日上午,他的特使威爾遜帶著這個新建議,再次來到德國總理府,但希特勒卻拒不討論。捷克人只有兩條路可走:接受或拒絕德國的建議。“如果他們寧願拒絕,我就將捷克斯洛伐克打得粉碎!”
他威脅說,貝奈斯若不於次日下午兩時前投降,他就將部隊開進蘇臺德。
霍拉斯爵士猛然起身,大聲朗讀一份宣告。施密特譯得很慢,且抑揚頓挫,目的是要讓希特勒掌握其主要之點:“如法國為了履行其條約義務積極捲入對德的敵對行動中,那末,聯合王國認為它自己不得不支援法國。”
希特勒大怒:“英法兩國若要打,那就請便。我完全不在乎。我已為一切可能性作好了準備。今天是星期二,到下星期一,我們全在打仗了。”
威爾遜想繼續談下去,漢德遜忙示意他不必。在告別前,威爾遜爵士與元首單獨呆了片刻。他重申,必須不惜一切代價避免一場災難。“我設法叫那些捷克人清醒清醒。”
他保證說。
“這我是歡迎的。”
希特勒說。他再次強調,英國再也找不到第二個像那樣的好友。
昨晚,儘管體育館內的群眾熱情洋溢,但據威廉·希拉(站在陽臺上廣播)在日記中說,體育館內未出現戰爭狂熱,“群眾很和善,好像沒聽懂他的話是什麼意思。”
星期三下午快到黃昏時,一師摩托化部隊開過柏林城。下班的人們不但沒有歡呼,且大都遁入地鐵,少數未下地鐵者,也只默默地看著。這再次說明未出現戰爭狂熱。
魏德曼上尉也注意到了公眾缺乏熱情的情況。當步入總理府時,他大聲說:“外邊簡直像是在送葬!”
“噓!”
一副官小聲說,“他就坐在窗前。”
希特勒看著隊伍,沉思著。後來,有人聽見他在自言自語:“我還不能對這個國家發動戰爭。”
也許正是因為有這種想法,他才向張伯倫發出一份照會——就他而言,這是一份妥協照會。
在遠較德國未作戰爭準備的英國,張伯倫首相正準備向全國發表廣播演說。在英國,批評他的綏靖政策的怨聲日高,而他自己也受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