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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你太同情他們了。你該再靠後站一站。相信我好了,從長遠的觀點去看待事物時,你會看得更清楚些。”
希特勒殘酷地強迫施行其命令,使他得以將陸軍集合在他周圍,並阻止俄軍的前進。代價是慘重的,但許多將領,包括約德爾在內都不得不承認,是他拯救了他們的部隊,使他們免遭拿破崙的軍隊的命運。“我毫不留情地進行干預”他對米爾契和斯佩爾說。他還解釋道,他的最高階的將領竟願意撤至德國邊境以挽救他們的部隊。“我只能告訴這些先生們,‘我的先生們,你們自己儘快回德國去吧。把軍隊交給我指揮好了。’”在其他戰場上,一切都進展順利。在法國,依舊支離破碎的“抵抗運動”可不屑一顧;在地中海,義大利的“人雷”和水雷在不久前曾炸沉母艦一艘、戰艦三艘、巡洋艦兩艘,從而把大不列顛的東方艦隊作為一支戰鬥力量消滅。還有,隆美爾已幾乎作好準備,在北美髮動號一次大型攻勢;德國的日本盟友則在太平洋取得一系列的勝利。與此同時,希特勒也深知,東方危機絕未過去,於是便下令對帝國全國的工業和經濟總動員。他說,目前的努力仍不足,閃電戰的戰略必須放棄。他雖然用帶有希望的語言號召進行長期戰爭,自己卻心存恐懼——一如不久前他私下向約德爾透露過的,即他怕勝利再無法取得了。
在餐桌旁的談話中,這些陰暗的思想是從未暴露過的。他繼續談論抽菸的種種壞處,開汽車的喜悅,各種狗,《崔斯坦和易梭德》的來源,漢夫斯坦格爾太太的美麗以及猶太人。關於前線的殘酷的鬥爭他談得很少,若談起,也表現樂觀。例如,在冬季危機到達頂峰時,他聲稱,只要領導站得穩,沒有哪種事業是無望的。“只要有一名堅強的戰士在高舉戰旗,那就什麼也未失去。信念可移山。在這方面,我是冷酷的。為了自保,德國人民又不準備奉獻一切的話,那很好!就讓他們消失好了!”
進餐時的這些泰然自若的表演已被他的外表所掩飾。“他與先前大不相同”赫維爾對一個友人說,“他變得既陰鬱又固執。他不惜一切犧牲,表現出一點兒也不仁茲,也不諒解他人。你若看見他,你會認不出來的。”
2月8日,西壁和高速公路的建造者弗裡茨·託德墜機身亡,使希特勒的思想受到一次粉碎性的打擊。早餐時,人們在猜測誰將取得託德的職位,出任武器彈藥部長——這是帝國最重要的職位之一。整夜都在與希特勒研究柏林和紐倫堡的城建工程的艾伯特·斯佩爾,次日一早便被元首任命為該部部長。斯佩爾真如雷擊!這位建築師抗議說,他對此種事務一無所知,但元首打斷了他的話。“我對你有信心,我知道你能擔任此職。另外,我也沒有別人了。”
在總理府的“瑪賽克廳”裡舉行的託德的葬禮上,希特勒悲慟已極,致悼詞時幾乎連話都說不下去。葬禮一結束,他便躲進自己的寓所。過了幾天,他好歹恢復平靜後,便在體育館向新近任命的一萬名陸軍和武裝黨衛軍尉官發表演講。他臉色嚴峻,講到了在俄國所受的災難,但未談及詳情。他說,你們這些青年軍官,即將奔赴東部戰場,從赤色分子的鐵蹄下拯救德國和西方文明。這篇演講感人肺腑,聽眾中許多人失聲痛哭。站在希特勒身旁、被晉升為貼身副官的理查德·舒爾茲也深受感動,竟想親身參加戰鬥。“我覺得,在這樣一個時刻呆在家裡,這真是個恥辱。”
這些新任尉官原被令不得鼓掌,但是,當希特勒從過道上走過時,他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他們瘋狂地歡呼,許多人還跳上椅子。
對希特勒而言,這陣自發的歡呼真是靈丹妙藥,令他振奮,但是,一回到“狼|穴”他又精神萎靡不振了,顯得既疲憊不堪又面黃肌瘦。四周厚厚的一層大雪加深了他的愁悶。“我歷來討厭雪”他對他的影子鮑曼說。“鮑曼,你是知道的,我歷來討厭雪。現在我知道為什麼了。它是一種預感。”
在讀到俄國戰場上截至2月20日止的傷亡數字時,希特勒絕望了:死亡199,448人,受傷708,351人,失蹤44,342人凍傷112,627人,但他很快又恢復了神態,重又獲得信心。在餐桌旁,他又開始談論德國士兵如何成功地、奇蹟般地熬過了酷刑般的俄國之嚴冬。他鬆了一口氣,向眾人宣佈,星期天就是3月1日了。“弟兄們,你們想象不到這對我意味著什麼——過去3個月來我的力量消耗了多少,我的精神抵抗力又受到多大的考驗。”
他透露,僅在12月的前兩週,他就喪失了1000輛坦克,還有2000臺機車被打癱。但是,冬季最嚴酷的時刻已經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