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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名暗殺者,連同另外5名捷克抵抗運動的成員,終於被黨衛軍在布拉格一座教堂內捕獲,並被處決。但這只是報復的開始。在波希米亞和摩拉維亞,出現了恐怖統治,使海德里希的所作所為都變成了仁政。包括利迪策的所有男人在內的1300多名捷克人被立即處死,其莫須有的罪名是這些居民窩藏兇手。利迪策被焚,連廢墟也被炸燬和推平。這座不出名的村莊之被剷除,不但引起了西方世界的厭惡和忿怒,而且在捷克斯洛伐克內部也點燃了抵抗精神的火焰(*“我們飛往捷克斯洛伐克去刺殺海德里希時,總的想法就是如此”戰後,英國工黨議員帕古特承認,“捷克的抵抗運動的主力是後來黨衛軍採取報復手段的直接結果。”
海德里希被謀殺後,受苦最深的是猶太人。在他被謀殺的當天,柏林就處決了152名猶太人,還有3000名被從德萊西恩施塔特集中營運往波蘭。——在波蘭,屠殺營已開始源源不斷地接收受害者。
在“最終解決”問題上,最可怕的一個發明恐怕是“猶太人委員會”了。這個委員會除主管驅逐工作外,還擔任毀滅工作。它是由猶太社會中認為最好的政策莫過於不抵抗並與德國人合作的頭領們組成的。“我不惜犧牲5萬名猶太人”一個名叫摩西·梅林的典型的頭領說,“去拯救另外5萬人。”
6月初,集體屠殺的暴行已在希姆萊的書面命令下進行了。艾克曼曾把這份命令讓他的一名助手狄埃特·維斯里塞尼看過。他還向他解釋說,“最終解決”的意思,是把猶太種族滅絕。“上帝可千萬要禁止我們的敵人也對德國人做類似的事情!”
大吃一驚的維斯里塞尼喊道。
“別感情用事”艾克曼說,“這是元首的命令。”
這一點,在7月末希姆萊寫給黨衛軍主要辦公室的一封信中也得到證實。“東部佔領區的猶太人必須清除乾淨。元首已把執行這道命令的艱鉅任務加在我肩膀上了。不管在何種情況下,誰都無法幫我卸下這副重擔。所以,我非禁止任何人的干預不可。”
武裝黨衛軍技術消毒服務處處長庫特·格斯坦因所聽到的訊息,已經使他絕望了。“納粹的惡魔行徑令他大驚失色”一位友人回憶說,“也使他覺得,他們並不是不可能取得最後勝利的。”
那年夏天在德佔區4個滅絕營進行的一次巡察中,格斯坦因親眼看到了他所談到的東西。在第一個滅絕營,他和兩名同事——艾克曼的副手和一名叫普芬南斯狄埃爾的衛生教授——被告知說,希特勒和希姆萊剛下令“全面加速行動”兩天後,在貝烏澤茨,格斯坦因見到,這些話已變成了現實。
“看了那麼多,或能看到那麼多的人”負責人克里斯蒂安·維爾特告訴他,“活著的不到10個了。”
格斯坦因觀看了滅絕的全過程。那天貨車運來6000人,其中1450人業已死亡。活下來的人被用鞭子趕下車後,便命令他們將衣服剝光,把假肢、眼鏡等取下,把貴重物品和錢交出來。女人和少女的頭髮全被剪下。“給潛艇人員做好東西”一個黨衛軍人員解釋說,“做漂亮的拖鞋。”
格斯坦因眼見著他們列隊進入死亡室,內心非常反感。男女老幼,赤條條的,列隊打他跟前走過,非常可怕。一個身材高大的黨衛軍士兵、用牧師講道的口吻,大聲向眾人保證,不會有可怕的事情發生的。“你們只要深呼吸就行了。這可加強肺的功能。吸氧是防止傳染病的方法之一,是消毒的一種良方。”
有些人膽怯地問,他們的命運如何?這個黨衛軍士兵作了進一步的保證:男人修路、造房子,女人做家務或在廚房裡幫工。但是,死亡室裡發出的臭味卻不講自明,前面的人站著不動,是後邊的人硬把他們擠進去的。大多數人都默默無語,只有一個女人,眼中閃著忿怒的光芒,大罵謀害她的兇手。維爾特用鞭子抽她,迫她前行(維爾特是斯圖加特前刑警局局長)有些人在祈禱,有些人則在問:“誰給我們水去洗死者?”
格斯坦因與他們一起祈禱。
至此時,毒氣室已擠得水洩不通。但是,柴油車用其廢氣毒殺猶太人,司機發動不著車子。因為耽擱而氣得發瘋的維爾特,便用鞭子去抽司機。兩小時又49分鐘後,柴油車發動著了。又過了25分鐘後,格斯坦因往毒氣室裡瞧了瞧。裡邊,大多數人業已死亡;32分鐘後,全部歸西。格斯坦因回憶說,他們全筆挺挺地站著,“像玄武岩柱子似的,因為連倒地或傾斜的空間都沒有。各家人都手拉著手,死後仍拉著。”
恐怖仍在繼續:一群工人用鐵鉤將死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