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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雅氏被下葬的前後幾天都是大晴天,天氣很好,之前也沒下雪,雖然冷,但是白天暖暖的太陽照在身上覺得很舒服。
烏雅氏的葬禮規模低於康熙和雍正,但是全家人都去了,海棠跟著進入了地宮,看著棺槨被放在主墓室的正中,聽著裡面禮部官員的祝禱詞和外面鞭炮、哭聲,她再看看那幅溫馨的壁畫,對正中的烏雅氏棺槨笑了笑:額娘,安息吧!
這一世就這麼過去了,這一輩子有福氣不假,可也有很多苦楚,如今往事隨風,一切都過去了。
隨後老六阿哥帶著弟弟妹妹在棺槨旁再次叩頭,大家緩緩退出去,在鞭炮聲中斷龍石落下,堵住了陵墓入口,隨後水泥開始澆築入口,把整個陵墓徹底封死。
到了這一步葬禮算是結束了,今天在這裡住一晚上明日回城。因為這裡住不下那麼多人,有一部分人去了幾十裡外的泰陵附近居住。
提前回來的瑩瑩就在晚上陪著海棠。
海棠擔心瑩瑩明年走的時候不放心自己,就跟她說:“放心吧,我從這件事裡面走出來了。人都有死去的那天,經歷得多了年紀也大了也就看開了。”
她這番表現在瑩瑩看來還是沒從悲傷裡走出來。瑩瑩自己也很傷心,她和弘陽都是小時候跟著祖母長大的,弘陽還好,經常被康熙叫去帶在身邊。她就一直跟著祖母,童年的印象大部分都和祖母相關。但是瑩瑩知道如何調節,那就是忙,忙得昏天暗地什麼都不會想起來了。
她也沒和海棠討論是不是真的從祖母去世這件事裡面走出來了,而是討論起來明年去歐羅巴的事情。
根據最新技術,坐蒸汽機船去歐洲需要二十天左右,往返就需要一個半月。在歐洲土地上的時間大概是十個月。這十個月裡面要做的事情有很多,特別是最近法蘭西在金融方面大膽創新,她想去見識一下。
兩人說起這個,海棠就說“你要知道歐羅巴和這裡是不一樣的,那邊的貴族日漸沒落,新興的工廠主和商人在逐漸爭奪大權,但是在這裡不一樣,這裡永遠是大一統朝廷,無論再過多少年,士都要壓在商之上。不可能讓巨賈大商登高堂,除非這個巨賈大商手裡握著的是戶部的資產,每一分掙到的錢有大半進入了國庫,否則必然死得慘烈。這是這麼多年來的實情,而歐羅巴的世俗權利一直被壓制,以前是被教權壓制,以後就是被錢壓制,誰有錢誰說了算,不奇怪。所以去看看可以,剝絲抽繭學一兩招也可以,再多就不符合國情了。”
不是不能學炒股,這玩意一旦放開國內脆弱的金融業瞬間被玩壞。
講到這裡海棠覺得有必要給百歲他們先分析一下國內和國外的區別。雖然百歲他們這半年來惡補外國史,海棠覺得還是有必要把自己以前對那些歐羅巴諸國的看法判斷跟他們掰開揉碎了講。
送葬回來後海棠開始忙了起來,因為十一月底各處衙門都進入到了年終總結的階段。吏部開始忙著考核,刑部忙著複審,戶部忙著盤賬,工部忙著算賬,除
了禮部外大家都忙得腳不沾地。禮部瞬間覺得被排擠了,大家都每日行色匆匆地忙來忙去,怎麼自家就沒什麼可忙的?
他們盤算了一下,往年他們的重頭戲是教化百姓,怎麼算教化百姓呢?就是申請貞節牌坊,什麼寡婦守節,什麼拒奸殞命,這些都是值得表揚的,報給皇帝知道後讓地方官府建造牌坊就行了。這事兒從明朝到前幾年都是這麼操作的,做起來輕車熟路,民間認可率高,算是很輕鬆的差事,年底大家碰頭也不算吃白飯,畢竟每年都審批幾處貞節牌坊。
這種事雍正也就是厭惡,還沒掀桌。輪到弘暉當家,弘暉直接指著鼻子罵了一通,不僅再不給牌坊,還鼓勵改嫁,要是宣揚碰到有人侵犯,命是要緊的,事後朝廷支援追訴。另外要求放腳,現在戶部收小腳罰金都是一筆可觀的收入,原因很簡單,大戶人家有錢不在意這幾張寶鈔。
但是也不是沒一點變化,製鞋行業在變化,民間用機器以半手工輔助的做鞋工坊比比皆是,價錢也公道。其中京城權貴投資和大商幫投資的工坊更是有皮鞋雨靴等高階鞋子。現如今有了標準鞋碼,男鞋坤鞋店已經開了起來,其中皮鞋大部分都是羊皮,柔軟透氣,讓蒙古的羊群再次漲價,帶來的後果就是蒙古各部落拼命養羊,這讓戶部一些官員擔心草原了,如果羊把草根吃了,日後草原就會禿得一片一片的。
紡織行業的女工已經買上了各種各樣的坤鞋,背上了各種各樣的包袋,甚至蕾絲這種在很多人看來死貴沒用的東西也有女孩子願意買一尺來鑲在袖口領口當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