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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總說我不理解他,不管他,並時常帶著威脅的口吻說:“你們不把我的病治好,你們會倒黴一輩子。”把安琪也帶進去了。
我倒無所謂。他再折磨我,就他十幾年來對我的關心體貼,到什麼時候,從道義上講我是不會不管他、離他而去的。但從感情上,他讓我又可憐他,又無奈他,幾乎沒有了那種夫妻的親情。病中的他已不再像丈夫,我也不像個妻子了。但是孩子,安琪是一個這麼好的孩子,為了孩子,我什麼苦都可以吃,只要別讓再多再大的苦難降臨到孩子身上。這兩年已夠苦孩子的了。小小的年齡,又幫我出主意,又給爸爸作心理疏導,有時孩子的話比我的話使他易於接受。我的話多了,怕他陷於“病人角色”太深,我的話少了,他說我不關心他。安琪都說:我爸爸怎麼變了一個人?
柯老師,您一定要幫安琪一把,救救這個孩子。
您給安琪出題的兩幅畫,她說,她沒去過南方,她要捕捉到感覺,即可作畫。
等您的電話,望您告之真情。
安琪的媽媽 呂芬
1993年2月6日
2月6日的講座,因為是最後一講,會後不少朋友圍著我希望交流。本來,我想專門留點時間與呂芬、安琪談談,她們也的確一直在人群外面焦急地等待著。但我無法脫身,時間又很有限。
我被人們擁著走到外面,她們母女倆也推著腳踏車默默地跟在後面。人們逐漸散開,司機已發動了汽車,我注意到了站在一旁的呂芬和安琪,生活的苦難已深深地刻在母親的臉上,成為相貌的一部分;偎依在母親身邊的女兒顯得那樣柔弱,她的神情已大大早熟於同齡的孩子。既有朝霞般的夢幻,又有在打擊下不堪忍受的畏懼。她只是求救般地看著我,並不說什麼。
我明白,安琪現在也在神經症的控制之下。自安子林生病以來,安琪的幾次住院,一會兒懷疑是“心肌炎”,一會兒懷疑是“結核”,其實都是神經症的反應。包括她最近因三低(血小板、血色素、白血球指數低)而被懷疑“再生障礙性貧血”,我也不相信是什麼純生理的疾病。我以為,大多數所謂“真正的疾病”也都是透過心理機制,以“生病有好處”的規則製造出來的。
安琪這樣的女孩,如果再被這種病態的家庭環境包圍一兩年,就會真正成為一個終身多病的人了。
我走過去,對安琪說:放心,叔叔會跟你們聯絡,會給你爸爸再打電話。
應該說,安子林沒有如他所答應的那樣前來參加講座,我是有些震驚的。我尤其沒有想到他會將我那些對他女兒與妻子未來的預測告訴呂芬。
治療將不會是一帆風順的。我看到了安子林潛意識的頑固面貌。
第三章 潛意識製造焦慮的兩種方式 八(1)
1993年2月7日中午,與安子林一家的第二次電話。
作 者:你昨天怎麼沒來?我很失望。
安子林:昨天感覺不好,霜打似的,渾身沒勁,有點噁心。本來是打算去的,後來躺在床上想休息一會兒,不知怎麼就睡著了。
作 者:這也是一種心理反應。據你愛人講,在這兩年的治療過程中,你也有過類似的心理邏輯。往往一開始治療,對醫生的判斷、治療,採取比較信服和配合的態度,隨後,又可能對此否定。這也是焦慮症的一種規律性表現。
安子林:我每次都是體症先出現,隨後才是心理、情緒上的反應。
作 者:體症的出現,引起情緒的波動。但在體症之前,是潛意識的工作。潛意識直接造成惡劣情緒,這是它製造焦慮的第一種方式。潛意識先造成體症,然後(也是同時)再引發出(或是強化)惡劣情緒,這是它製造焦慮的第二種更狡猾、更有力的方式。
焦慮症的出現,有很多環境的、人生的原因。昨天你沒來,我既是意料之中的,又是意料之外的。所謂意料之外,即你的焦慮症反應比我想得還頑固一些。如果說是意料之中,即是說你昨天的表現反映了焦慮症共有的規律。
作為一個搞藝術的人,我對你的印象很好,我很信賴你。
那天我們談到,我相信你有一顆愛心,責任心,包括你在與家人關係上的正義感。我們當時得到了一種雙方都共鳴的積極結果。在此之前,我在分析你時,說你會好起來的,你一方面相信這是一張窗戶紙,一捅就破,另一方面又總在擔心,是否會反覆?感覺做到這點有困難。
這時,我講到了你的愛心、正義感、你的善良之心,我注意到,你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