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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子林沒有來。
一切都很明白。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意料之中,又在情理之外。
講座結束後,呂芬又交給我她在會前寫好的一封信。
柯雲路老師:
前天晚上,我感覺到您可能會給我們來電話,但又不敢奢望就在當天。因為您那麼忙,心裡裝著太多的“故事”,肩負著那麼神聖的使命。我們這個平凡的小家庭,是多麼微不足道,可是您和我們通話了,您來拯救我們這個多災多難的家。
自從看了您的書,我見了親戚、朋友、同事,都不由得提到您,結合安子林的病,談我的認識,勸告他們對一切事物都不要太執著。而且非常希望能與您取得聯絡。就在這時遇見一位朋友,告訴我您近期講座的事,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相信這就是緣分。不但與您見了面,您還與我們全家通了話,我感覺這也是天意,使您和我們聯絡了,並且幫我們家渡出這苦海。
您那天在會上說出您的感覺──安子林的病態,真是絲毫不差。我激動,震驚,會後大家都圍著您簽字,不知怎的,我的眼淚止不住地流。我覺得您對我的理解是那麼深刻。
上封信我跟您提到安子林生病前,我們夫妻和睦,關係融洽,再加上安琪聰明,好學,有出息,我們這三口之家,親戚朋友無不稱道,十六七年了(除他生病期間)我們無論做什麼活動,都是集體行動,況且我們倆又是一個單位,上班一塊兒來,下班一塊兒走。他在單位搞過疑難機的維修(電視機),技術諮詢及信訪工作,我在單位搞宣傳,後來當了廠報編輯。1988年在他的幫助下,我考上了職大,學習行政管理,1991年在我即將畢業的時候,他生了病。我一邊準備考試,一邊陪他住院,有的同事曾說過是否因為我的社會地位比他高了,使他產生了自卑感,因為就在1991年6月也就是他發病的那個月,我大學畢了業,又有了職稱,用女兒的話講,整個一個“陰盛陽衰”。我那天跟您講他差點沒把我給毀了,指的就是這些。因為他從生病的那天起,就寸步不能離我。他無論住哪個醫院,都需要我陪著,因為他十幾年來一直對我很好,所以我也是全心全意,全力以赴。一年多來我一直請事假、病假在家、在醫院照顧他。因此,我的聘幹解除了,被宣傳部最佳化下崗待分配,後因待分配影響到家裡的經濟狀況,現在被分配在車間做一般管理工作。這也是暫時的。我們所在的單位被別人吞併,還面臨再分配的問題,這也是他病不好的一個因素。單位一派蕭條,將來不知何去何從。我若被分在一個新單位按時按點上班,對他的照顧就會少。
回過頭來咱們再說前天晚上透過話之後,我和安琪激動不已。我們問他的感受,他說:“人家不是說教,讓我心服口服。”
第二天上午我去上班,下午兩點把他和安琪約出來,去了景山公園。(當然是按照您的意圖,讓他拿主意去哪兒。)從景山回來的路上,我看他總沉默不語,就問他感覺如何,他叫安琪在前邊先走(騎腳踏車),我們在後邊,邊騎車他邊跟我講了下面的話:“昨天柯老師跟我說,一見安琪,就從她身上看到很多我的影像,我的病對安琪有著很大的影響,柯老師預感到安琪在二十歲左右將有不測。我明白,他給我這麼一個暗示,是想轉移我的注意力,可今天我的感覺更不好了。我自己並不是不想好,我咬牙堅持到現在,就是為了你們。我非常希望我的病快點好。這一暗示,不但沒轉移我的注意力,反而增加了我心中的不安。我沒有能力保護她。”我對他說:“安琪的身體健康,確實是個值得注意的大問題。”
第三章 潛意識製造焦慮的兩種方式 七(2)
自從安子林生病以來,安琪也幾次住院,一會兒懷疑是“心肌炎”,一會兒懷疑有“結核”,最近又因三低(血小板、血色素、白血球指數均低),懷疑“再生障礙性貧血”,都沒有確診,總是懷疑。
一方面面對一個神經症的丈夫,一方面又面對一個既聰明又多病的女兒,您說我能不焦慮嗎?但究竟有過那段蹉跎歲月的磨鍊,尤其從您的書中得到的啟發,我相信我是不會垮的。況且我不能垮,因為他們需要我。
值得注意的是:每次我給他找一個新的醫生時,第一天他都很配合,很信任,第二天準否定,但事後又不承認,總埋怨我不關心他,不抓緊給他治療。柯老師,今天他來不來我不敢打保票。雖然當時他答應了您,事後他總會反悔。近兩年來,他就是這樣既折磨自己,又折磨著我。開始他是一種自責、自罪的態度,覺得拖累了我和女兒,可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