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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堯知不知道。”
“大概也不知道。”
“魚得水呢?”
“魚得水?他怎麼會知道?”
侏儒冷冷地道:“我卻以為你最有可能。”
“可能什麼?”
“知道金礦圖的下落。”
徐小珠心頭一緊,笑笑道:“太離譜了……”
侏儒突然一滑而至。
其實雙方都已挑明瞭,因為二人見了面,小珠沒有叫他一聲“爹”,侏儒也該心知肚明,知道不妙了。
因而,他就不必再費唇舌了。
徐小珠全力施為,仍然不是侏儒的敵手。
“你說不說實話?”
“說什麼實話?”
“金礦圖在何人手中?”
“你怎麼會以為我知道金礦圖的事?”
“因為你母親已招供!”
“招什麼供?”
“金礦圖本是刺在她的背上,抄下之後毀去了。”
徐小珠以為,若不除去此人,永無寧日。
只不過卻又不是她一個人的能力所及之事,甚至百招之後,她可能被擒或被殺死也說不定。
本來徐小珠和魚得水密議,打算到終南山去掘“菊夫子”的墓看看,甚至去掘白雨亭的墓看看。
現在,“菊夫子”的墓是不必掘了。
已可證明,“菊夫子”徐世芳確已故去,侏儒編了一套神話,說是再世為人,靈魂附己在小童身上。
如果侏儒背後的人確是白雨亭,這人太會藏拙了。
白雨亭未死前,先是敗給魚得水。
以後出現,也常常敗在別人手中。
他所予人的印象是,雖是名列“四絕”之一,卻未必了得。
想不到這些人都心懷鬼胎,另有圖謀,也正困為他們另有圖謀,就連身份和名望不計了,死時的慘相,至今印象猶深。
甚至一個比一個可怕。
像南宮遠等人,不也很會藏拙?
他們都是為了金礦在勾心鬥角,在表面上卻像是為了有點私仇或者為了各保其主而衝突。
這些人一分倚靠明朝妄臣馬士英和阮大誠。
一會又靠上吳三桂,甚至巨寇李闖,乃至清廷。
真正是沒有一點操寧,寡廉鮮恥。
他們是不是古人說的“寧愛生前一壺酒,不是身後萬世名”呢?這比喻似乎也不太恰當吧,可悲!
“怎麼個悲慘法?”
“有人對小腳女人欣賞,當然不是我!”
徐小珠一輪狂攻,但五招後又變攻為守,而且已陷入雲霧之中,在雲中動手,她更不成了。
甚至她已捱了一掌。
就在這時,忽然雲霧中又多了一人。
侏儒一試就知道非同小可,甚至不低於小珠。
當他發現是魚得水時,立刻就打算抽身。
他有自知之明,他絕非這二人之敵。
甚至他單獨對付魚得水,也未必穩贏。
他要走,魚得水卻不讓他輕易脫身。
最後捱了魚得水一掌,小珠一掌奇*shu網收集整理,才狼狽而去。
雲散之後,魚得水道:“徐女士,你目前很危險。”
“我也知道!”
“令堂呢?”
“在一個秘密地點,你要不要見見?”
“理應如此!遠不遠?”
“不遠,大約在二十里以內。”二人立刻向東北方向奔去。
魚得水道:“令堂有何打算?”
“她很頹喪。”
“那又何必?”
“你可以想象,剛才那侏儒賊子為了表示他們確是夫婦必然在一起過,我娘總以為是老來失節!”
“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這不是她的錯!”
徐小珠道:“有所謂,聲妓晚景從良,一世煙花無礙,貞婦白頭失節,平生清苦俱非!”
魚得水道:“你要多多開導她。”
到了地頭,兩人叫房門無人應門,這是鎮上一幢民房,破門而入,鄺真已縊死樑上,死狀頗慘。
桌上留下遺書,是給徐小珠的。
遺書的心要是憤世,恨侏儒毀了她的名節,無法苟活人世。另外,侏儒背後之人似已知金礦秘密,也不會放過她。
她希望徐小珠能把她的遺體與其夫徐世芳合葬終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