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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倒說說。”側側凝眸看他,瀲灩宛如秋水。
“多了幾分……”長生不知如何形容,心跳加速,微紅了臉道,“想是有事叫少夫人歡喜,這個……豔若桃李,比平素來得好看。”
側側臂纏五色縷,腕結碧香珠,笑眯眯地戳了戳他的額頭,“傻孩子,我以前難道不美麼?”長生喏喏稱是,暗罵自己嘴笨,眼睛忍不住直直看了側側,笑得一臉傻氣。
側側與長生走進門來,一路喧譁,早有童子飛報紫顏。紫顏悠然穿廊越院,半途遇上螢火,兩人一前一後到了玉壘堂前。側側故意背過臉去,對了長生有說有笑。長生眼睜睜看到紫顏沉了臉靠近,不由輕咳數聲,逃開側側的目光。
紫顏在側側身後站定,長生只道他會發火,誰知少爺竟一把拉過側側,緊緊抱在了懷裡。
側側措手不及,長生呆立當場,螢火移開視線,彷彿面前是一棵樹,徑自牽開了馬。長生瞪大眼睛,見紫顏雙臂牢若枷鎖,像要把側側烙印進身體裡,再也捨不得放手。
“長生螢火看著呢。”
紫顏煦如春風地一笑,貼耳說道:“我眼裡看不見他們。”
“你先前說的話不記得了?”側側小聲道。
“當我就此轉了性。”
側側靠在他肩頭,一腔痴心有了回應,原該欣喜。只是,他果真能就此沉溺兒女之情,將她放在心尖上呵護?她默默守候他太久,如墨與硯密不分離,如柳枝揚起了飛絮。如今,算是守到了雲開之日,還是他因為一次別離,心血來潮地改了脾性?
兩人親暱相擁絮語,長生就在一旁,久了不免尷尬,冷不妨螢火扯了他的袖子,閃入花徑。長生踉蹌地甩開螢火,想了想又從花樹枝頭眺望。螢火皺眉,抓了他往別處走去。長生不敢大叫,又掙扎不開,推推搡搡間已走得遠了。
紫顏緩緩鬆開手,仔細凝視她,綠鬢玉容,分開三日清麗猶勝從前,眉目流轉添了幾分俏媚,不知有何際遇。
側側望了他笑,“你清減了……可是為了我?”
紫顏怔怔盯住她,從星眸裡深深望進去,透徹魂魄,將曲折心事放於掌上剖析。
“你是誰?”
他問這話時,螢火拎了長生走遠,細細的風捲在兩人身上,又滑開去。側側婉麗的面容紋絲不動,像精緻的玉雕任由人端詳。
“說,側側在哪裡?”他驟現厲色,怒目直視面前的女子。
相擁時的暖意成了淺淺的嘲諷,在心頭拉開一道傷口。紫顏想三日的報應來得快,他施諸側側身上的苦楚此時一起反彈自身,表錯情的羞憤不輸於被拒絕的失落。
若沒有動心就不會受困,但隔絕世俗愛戀的易容師,又與長生捏造的人偶何異?
“你後悔剛才的傾訴?”她嬌然而笑。
紫顏冷冷地道:“就算我看上了你,遭你冷眼也無妨,這世上緣分自有定數。但你綁走了側側又假扮她,不可原諒!”
她神態自若地笑,“就算我扮成了她,人未必被我給吃了,紫先生是不是太著緊了呢?”
紫顏雙眸流過寒光,冷笑道:“你衝了我來便罷,要是敢動別人……”踏前一步,似想抓住她。
她指尖輕粉飛舞,散出漫天的流螢。迷香粉不經燻燃就使用,功效略遜,但分量充足仍可迷倒數人。紫顏無動於衷站了,任由香粉煙塵沾遍全身。
“我忘了,姽嫿是先生的知交,看來迷香無用。”她退後數步,掩口笑道,“原來先生也有不冷靜之時。可惜奴家未有這般好運,令先生憐惜垂顧。”
像是風吹皺春水,紫顏冷峻的表情忽然鬆動,打量她的綺衫羅袖,陷入沉思。
“我一定見過你。”
錦繡盈盈笑道:“紫先生看來已忘了我,奴家好傷心……”
紫顏凝視她半晌,霍然一笑,撫掌道:“你是錦繡?”
錦繡半是幽怨半是惋惜,“先生好記性。”被紫顏記起,不是不開心。
她是紫顏與姽嫿出遊時遇上的富家女子,額上有一大塊刀傷落下的疤痕。她不想困於閨閣,用紅巾束額試圖周遊列國,終被父母攔下,以不菲的嫁妝換來了諸多求婚者。父母請來紫顏,求他為獨生女重塑容貌,嫁一個好夫婿。往事在紫顏心頭一一記起。
珠璣明璫,彩裾廣袖,繁花似錦的豔麗怒放爭妍,迫得人不敢逼視。紫顏回想,並不曾給她一張魅惑眾生的臉,僅去了她先前的疤痕。為何這活色生香的美人,與當年宛如白紙的女子,已是天壤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