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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手中的牛皮紙袋,我猶豫了一下,還是叫了一輛計程車。如果你拎著一紙袋現金去酒吧喝酒,不是腦子裡有屎,一定就是先天性神經病。但我實在不想為這玩意兒再步行十五分鐘走進家裡。
司機問我去哪裡,我想了想,告訴他先往前開。我想了一會兒,最後決定去三里屯,去那兒逛逛,散散心,然後再喝幾杯。我點著了一支菸,司機盯了我一眼,但沒有反對。
夜晚的三里屯總是鶯歌燕舞,霓虹閃爍的酒吧一家挨著一家,不過總體而言,酒吧的數量遠遠沒有拉客的小姐多。我無法忍受拉扯而隨便走進了一家。啤酒剛剛送上來,兩個黃髮垂肩的陪酒女郎就走過來,要我請她們喝一杯。她們穿著典型的小姐裝——用類似黑紗的半透明布料做的長裙,露出半個乳房,硬擠出一條乳溝。
“給我滾遠點兒。”我說。
“帥哥,說話怎麼這麼不客氣啊?”其中一個深深地抽了一口煙,鼓起了腮幫子,將煙柔柔地噴到我臉上。
“能滾多遠就他媽給我滾多遠。”
“哼,還沒見過這樣的客人呢。”
我拿過啤酒瓶,邊喝邊瞪著她們。她們躍躍欲試,試圖坐在我身旁的椅子上,又實在害怕受到攻擊。我很煩,同時又覺得很可笑。這些陪酒妹簡直就是一灘粘乎乎的鼻涕,令人討厭至極。
但我從不會打女人,這是當然的。
一個女人“哼”了一聲走出去,另一個還在那兒站著。我繼續喝著啤酒。過了半瓶啤酒的工夫,那個剛剛出去的女人回來了,帶回來一個彪形大漢。這廝颳著光頭,脖子裡纏著一條手指肚粗的金鍊子,胳膊上刺著一隻叫不上名字的昆蟲。
“喲,哥們兒,說話挺橫的啊。”他毫不客氣地坐下,拿起一瓶啤酒就喝了起來。
“我好像沒邀請你。”
“喲,今兒還真見識了。挺橫,挺橫。”他轉過臉,看了看站在身後的三位小姐。不知什麼時候又過來這一位。她們撇著嘴,露出不屑一顧的神情。看來今晚會不虛此行。這個婊子養的大塊頭會讓我把憋在心裡的怒火全部發洩出來。其實,很多事情都是湊巧,我以前心煩的時候也曾喝斥過小姐,還從沒把一位綠巨人給逗出來。
我只是平靜地看著他,一口一口地喝著啤酒。
他慢慢地站起身,雙手支在桌子上,彎著腰,將那張燒餅臉向我探過來。我一動不動,盯著他的眼睛。我要從他的眼睛裡看出他下一步的行動。
果然,他抬起手臂,估計在空中伸出了巴掌,以很快的速度向我的臉抽過來。我向後一撤,躲了過去,又恢復了原位。他又伸出手掌,以相同的方式抽向我的臉,我又躲了過去。如此反覆了三次。他顯然很驚訝,並且惱火極了。這個婊子養的在整個欺負人的歷史中,估計從沒有落空過他該死的巴掌。
等到他抽第四次的時候,我又躲了過去,恢復了原位。這次我不想再和他玩下去了,朝他的臉上啐了一口。
他憤怒地吼叫了一聲,抹了一把臉,抄起一個啤酒瓶子就向我的頭上掄過來。巴掌我都能躲得過去,何況他拿著一個盛滿了啤酒的瓶子呢。我一閃,同時也抄起了一個酒瓶,向他的頭上掄過去。
三個女人頓時嚇得尖叫了起來,加上啤酒瓶的一聲脆響,壓住了音樂,驚動了旁邊幾個桌子上的客人。他們抬起頭來向這邊看著。這個壯碩的大塊頭已經趴在桌子上,血流如注。
趁著慌亂,我疾步走了出去,鑽進門口的計程車裡,從牛皮紙袋裡掏出兩張遞給司機,告訴他趕緊跑。
我沒有打110報警。報警的話我也吃不了大虧,當地的派出所應該掌握這個大塊頭的底細,即便他跟警察混得不賴也無所謂,他是個人渣,而我只是一個被挑釁的酒客而已,頂多就是賠他點醫藥費。事實是我既不想賠他任何費用,也不想留下來陷入漫長而無聊的口供遊戲中。當然,我更不想坐等他的同夥前來接應——並不是怕他們,因為我隨身帶著鏈子,對付三五個人沒問題,大不了我可以跑。
我沒發現有車在後面跟蹤。無論他們報警還是叫來同夥,他們的速度都太慢了。
結果證明,這真是發洩怒火的最佳方式,雖然浪費了幾瓶啤酒。我衝了個熱水澡,躺在床上抽了一支菸,看了幾頁書,倦意襲來。
我再一次慶幸帶了鏈子。說真的,如果沒帶這玩意兒,我可就沒有太大的底氣粗暴地對待那幾個小姐,更沒有膽子用啤酒瓶子掄那個青皮。
第一章 在遞煙的問題上,警察向來是出手大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