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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半夜醒來會害怕,如果她打給我,至少能聽聽我的聲音——男人的聲音在這種情況下往往會有著“驅魔人”的強大力量,何況,如果她需要我的陪伴,我完全可以在緊要關頭殺過去。
九點左右,我被手機鬧鈴吵醒,艱難地睜開眼睛。頭疼欲裂,我披著浴巾坐在桌前,愣了很久,然後拿出一粒阿司匹林泡騰片,扔進倒滿水的玻璃杯裡,看著這個小小的藥片充滿激情地放射著汽泡,將這杯水變成了小小的宇宙,一個正在經歷大爆炸的小宇宙。直到杯子平靜,宇宙初成,我端起來一飲而盡。
或許是心理暗示,我感覺到頭疼不久就停止了。
衝了淋浴回來,手機上有個未接來電,是柳小云的。我打過去。
“醒了嗎?大哥,謝謝你。”
“剛睡醒,剛才頭很疼。”我說。
“昨晚喝得真多,很多事我都忘了,醒來一看,居然在床上躺著,還光著身子呢。”她似乎有點不好意思,或許在故意挑逗。她的語氣難以捉摸。
“可能看了我不該看的,也可能什麼都沒看到,當時醉眼朦朧的。”
“不啊,你幫朋友忙,就應該得到點回報嘛。昨晚看起來很成功哦,你全身而退,我也瓦全了。哈哈。”
“沒錯,不能亂動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書 包 網 txt小說上傳分享
第四章 死亡之屋(1)
剛坐進計程車裡,忽然想到應該買束花,我讓計程車在小區門口的花店門前停下。幾枝玫瑰,幾枝康乃馨,還有幾枝叫不上名字的草。店主用一張精美的玻璃紙將花包好。
門開了。柳小云拿著電視遙控器的那隻手支在牆上,歪著腦袋,微笑著看著我,彷彿看著一位花店配送工。粉紅色的絲質睡衣像溼漉漉的油彩包裹著她肥瘦相宜的身體,整個曲線就像一條色帶,似乎要流動起來。我們就這樣默默地看著彼此,直到她打破了平衡,撲哧一聲笑起來。她把我讓進屋子,關上房門。
“好香好漂亮!儘管我花粉過敏,還是收下啦。”她很高興地接過花,聞了聞。
“花粉過敏?聽起來就像文人相輕。”我撇了撇嘴。
“哈哈,我可不是什麼‘花’,頂多算是一根草了。”這個聰明的女孩理解了我的意思。一朵花對花粉過敏,跟文人相輕差不多。
她為我泡了一袋立頓茉莉花茶。相比賓館裡免費提供的味同嚼蠟的樹葉子,立頓茶還是可以喝一點。以前我出差的時候總是習慣帶著一盒,以避免出門在外的白開水時光。放下杯子,她從床頭櫃上拿來煙盒。和一個女人面對面抽菸是一件很快樂的事,你不必在乎煙味是否會燻著她——當抽菸的女人身處瀰漫的煙霧中,你會感覺到她是堅強的,相反,一個不抽菸的女人頻繁地用手抵抗你噴出的煙霧時,你會感覺到她柔弱無助,同時也因自己在放毒而感到不安。
“睡得還好吧?”我問她。
“還行吧,喝得有點多,後來醒了,怎麼也睡不著,就叫了幾瓶酒。你看——”她轉過身,指了指床頭地板,上面躺著一個倒地的空酒瓶,站著的那個瓶子裡還有一半的酒。倒是很富美感的靜物。
我總覺得恐懼就類似某種粒子,可以附著在一個人的身體上而隨之移動。恐懼者會將恐懼帶到任何一個地方,哪怕這個地方是一天打掃三次的酒店標準間。有那麼一刻,我盯著這個曾經揹負恐懼的美麗身體,盯著這雙曾經目睹過兇案現場的眼睛,絲毫不懷疑恐懼的粒子已經跟隨她來到這個充滿了香水味與菸草味的房間。
“這幾天我想找個房子,你能陪我去拿東西嗎?去那個房間,我和周湘一起住的那個房間。”她說。
“沒問題。這賓館你還打算住下去?”我的意思是,如果她願意,可以搬到我那兒臨時住幾天,她可以利用這幾天的時間好好找房子。雖然這個城市到處都有空房子,但找到合適的房子卻並不那麼容易。
“我倒是想退房。這破賓館,一天要四百多呢。”
“那你先臨時住我那兒吧,反正一隻羊是放,一群羊也是放。你去了倒可以陪我聊聊天,喝喝酒,抽抽菸。”
“要我陪著你放縱?”
她很高興,只是沒有歡呼,也沒有跳起來。或許她也早有此意,只是不好意思開口。我當然比她更渴望她能投宿到我那孤獨公寓裡。
我們又抽了幾支煙,談了談找房子的事,然後她開始收拾東西,都是些吃剩下的速食和臨時的生活用品。退房後,我們拎著兩個塑膠袋,再去上次那家館子吃了點東西。我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