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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還是睡不著。窗外傳來的挖掘機的轟響讓我焦慮不安。我的房子後面有一塊大空地,正在建幾座新的公寓樓,晝夜施工不停。如果有一枚火箭炮,我一定把那個工地給轟平了。
我硬是躺在床上數綿羊,不知不覺睡去。這一夜睡得真沉,偶爾會有一些支離破碎的夢的片斷,我一會追逐別人,一會被別人追逐,而我總追不到他,或者總能成功逃脫。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第三章 死,就三個字(1)
第二天醒來,無所事事地過了一個上午。下午,柳小云打過電話來,希望能和我見上一面,她說有些事情需要跟我聊聊。我告訴她在太陽落山後我會過去找她。
“太陽落山?有意思。”她笑著說。
是挺有意思的。我沒怎麼看古書啊,我一直就不怎麼喜歡古書。
我望望窗外的天空,彤雲密佈,下雪前濃重的陰鬱天氣。不知為什麼,我非常喜歡這種天氣。或許我還保留著童年時期的體驗——這種天氣意味著可以不去託兒所,一種溫暖的安全感和慵懶感。
柳小云住在西二環中路的一家酒店,這是一家經濟型連鎖酒店,大堂整潔,裝修得有點小情調,卻小得可憐,只有一張外形怪異的小沙發可以坐坐。她在電話裡告訴我,昨天上午在警局門口遇到我以後,她就再沒回那個房子,她們在一起合租的房子,而是在這家酒店住了一夜。本來她昨晚就想打給我,又怕打擾我,就改在今天了。
她走出電梯,穿著一件鮮豔的小毛衣和一條穿舊了的牛仔褲,小毛衣的粉紅色給她潔白的臉蛋對映了幾分紅潤,因此臉上不再那麼憔悴,比警局門口的柳小局更加光彩奪目。
她喜歡吃川菜,我們就在附近找了一家川菜館子,點了一個水煮肉片,一盆水煮魚,要了四瓶啤酒。她從包裡拿出紅塔山,扔給我一支。我喜歡抽真正的菸草的女人,我向來認為女士香菸只是女人故作姿態的道具而已。不過她告訴我,她僅僅是剛開始學抽菸,周湘死去的那個夜晚是她第一次吸菸。當時她坐在警局裡,手指顫抖著,一支接一支地吸。
昨晚她也沒有好過多少,抽了不少。
“晚上總是做惡夢,不過好歹還算睡著了幾次。”她夾起一片肉送進小巧的嘴巴,優雅地嚼著。“我把門上所有的插銷都插好,把鉸鏈也放好,再一遍遍地告訴自己這裡是酒店,不會有什麼危險。”
我微笑著端起酒杯,她拿過杯子和我碰了一下。
“我還把電視調到了戲曲頻道,讓它一整晚上都在唱戲。我把自己帶進古代,那樣就沒有危險了。”她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要是有動物頻道就更好了。”
基本上,一旦開啟了話匣子,她還是挺能說的。這個戴著眼鏡的女孩,不像我初次見她時那麼羞澀和拘謹。
她經歷了真正恐怖的一幕。那晚她和朋友唱歌回來已經兩點多了,儘管喝多了酒,她幾乎是扶著牆走近房門的,但開鎖的那一瞬間,她還是感覺什麼地方不對勁,或許那就是人們常說的第六感吧,總之是一種難以名狀的不祥反應,比如瞬間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或者打了一個冷顫什麼的。她無法描述那種感覺,不過她確信是酒精磨鈍了這種第六感,如果處在清醒狀態她會強烈地把握這種感覺。屋子裡並沒有什麼異常。她們租的是一個兩居室的房子,客廳不大,她的房間在外側,死者周湘的房間靠裡。她開啟客廳的燈,看見了周湘的衣服掛在衣架上,餐桌上還放著超市的購物袋,裡面有火腿、泡麵、洗髮水什麼的。她簡單地衝了個澡就上床睡了。天快亮時她口乾舌燥,走到客廳倒水,發現周湘的門縫透著燈光。她走過去敲了敲門,沒人應聲,就推開門……
“先是一股很腥很腥的味道直鑽進鼻子裡,那種味道我這一輩子也別再想擺脫掉,它有點像你流鼻血的時候聞到的那種味道,也有點像肉鋪裡的那種味道,說不清楚,但我的印象太深了,這輩子都別想擺脫掉這種味兒了。我不知道是被屋子裡的一切嚇傻了,還是屋子裡燈光太強,刺得我眼不開眼,總之,我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才看清眼前的這一切——周湘,我最好的姐妹,倒在一大灘血裡。”
她一口氣喝乾了滿杯的啤酒,眼眶溼潤了,接著她開始抽鼻子,眼淚流下來。她用手背使勁地擦著臉上的淚水,攏了攏紮起的頭髮,向我極不自然地微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