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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來。
回到家中,我舅母一見我老表神色,不由大震,知道我老表定是用精血祭了竹林,趕緊過來將他扶到床上,待他躺下,再不言語,進到廚房,把那年節間未曾用過的山雞,整隻放進鍋中,加進佐料,架起柴火,迅速煮了起來。
一個時辰後,待那山雞煮得爛熟,我舅母忙不迭盛進一口陶瓷碗中,用厚布捂起,端到我老表房間,輕輕把他扶起,對他道:“家宏,快,喝點熱湯,補補身子。”
我老表抬起身體,望著母親滿臉皺紋中裹著深深的憐愛,心裡不覺一酸,悄聲對她安慰道:“娘,讓你受累了。”話沒說完,兩股清淚早汩汩而下。我舅母一見,愈是心酸,別過臉去,輕輕用衣角揩去臉上淚痕,然後對我老表吩咐道:“家宏,讓你這樣遭罪,娘心裡真是像刀剮一樣難受。既然做了,就別想那麼多,我們盡人力,聽天命!快,把湯乘熱喝了,身子要緊。”
見我舅母眼中露出堅定神色,我老表捧起瓷碗,和著淚水,慢慢把湯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