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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食人間煙火;現在的沈弼還是朵白蓮花兒,只不過他自己知道白蓮花這玩意兒首先得在淤泥裡立住腳,然後才是長出來,亭亭而立睥睨四方。
這些處事方法有些是廖黨生教給他的,有些是他自個兒琢磨出來的。
這天上午沈弼在自個兒辦公室收了杜豪送過來的證據,寒暄一陣見杜豪還不肯走,笑眯眯望著自己像是想拉家常。沈弼這兩年場面見得多了,也不急著趕人,順手遞了個一次性紙杯過去,問還有什麼事兒。
杜豪藉著喝茶的當口跟沈弼瞎扯了一會兒,沒覺出沈弼身上有什麼破綻,心下鬱悶得很。眼看著一杯茶喝完就得走人,杜豪忽而想起了個茬,說沈法官,月空侯跟咱們公司是早就想強強聯合的,毛老闆名下有個小飯店,前一年就轉了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給李老闆。
沈弼溫溫和和頂回去:“這是另案,跟本案關係不大。”
杜豪心裡不痛快,臉上還得堆著笑:“誒,我這不就是一說麼。沈法官您也知道,毛李二位在城南都是響噹噹的大老闆,一旦合成一家生意得有多好,這案子就是那個姓魏的在中間挑事兒。”
沈弼端著茶杯沒說話,心裡惦記起魏博軍在一審中的代理詞:“毛、李二人以股權轉讓之名,行拉幫結派之實,危害我方合法利益。”
杜豪趁著沈弼發愣還在扯話題:“……那小旅館上個月被李老闆重新裝修過,靠著郊區臥龍湖,山清水秀的,沈法官您空了還能去度個假。”
沈弼禮節性地笑了笑:“等這案子結了,我倒是可以去看看。”
杜豪抓住這個話頭,從包裡東翻西找地就掏出一張VIP卡來,笑盈盈從桌面上朝著沈弼的方向推了過去:“不急不急,我這兒正好有張卡,您什麼時候去都行。”
沈弼默默盯著辦公桌上的VIP卡,臉上沒什麼表情,心裡倒是不由不痛快地皺了下眉。
杜豪掏出的那張卡後面老長一道磁條,沈弼一看就知道是折現卡;卡面兒上金光閃閃的兩顆雙白金標誌,估計裡面沒個一萬也有八千。杜豪算是個行賄老手,大大方方把手一揮,當著沈弼瞪眼說瞎話:“沈法官您別誤會,這就是個過了期的打折卡,沒啥油水,我就是給您指個地兒。”
沈弼同辦公室一個小書記員聽了這話不由往這邊看了看,也不知道看出什麼門道來沒有,只盯了幾眼就拿著一疊送達回執上院辦蓋章去了。
沈弼不由有些尷尬,坐在自己椅子上垂著眉毛沒吭聲兒。杜豪把白金卡推得離他極近,沈弼一低頭就看清楚了卡上的旅館地址:“鳧州市臥龍湖區艮雅路55號,濱湖花園酒店。”
沈弼突然有點兒激動,連呼吸都急促起來。
杜豪長於察言觀色,又把折現卡往沈弼那頭給推了推。
沈弼沒收卡,抬起眼皮用一種似笑非笑的眼神兒看杜豪:“對了,我閱卷的時候看到這回的第三人代理是江秉憲,都是老熟人,什麼事兒非要對簿公堂呢,要不我張羅著把這案子給和解一下?”
杜豪笑了:“那敢情好——您跟江律師認識?”
“認識,以前就是我老師。”沈弼不緊不慢地笑笑,“多熟的關係。”
“是是是,我們都熟,江律師以前還在濱湖花園持股。”杜豪舒心一笑,“要不我怎麼說這案子就是魏博軍在中間搗鬼呢,你看毛李兩家這生意做得,合併不是遲早的事兒嘛。”
沈弼用一種奇異的目光打量著桌上的貴賓卡:“哦,那這麼說濱湖花園以前還是江律師的產業?”
“差不多,錢是毛老闆的錢,股份劃在老江名下,去年才轉到李老闆手上的。”杜豪一笑,目光就直直盯著桌上的卡。
沈弼沒讓杜豪失望,伸手收了白金卡就往自己抽屜裡扔:“行,我知道了,要是沒事兒的話你就回去吧。”
杜豪一樂,點頭哈腰地走了。杜律師走出中院大門兒時眼睛樂得只剩一條縫,他覺得自己這官司應該是要贏了,他心說業界不是傳言這姓沈的小青年難搞麼,今兒還真被自己給搞下來了。
沈弼送走了杜豪後抿著嘴唇在自己辦公室裡盯著白金卡發愣,右手五隻手指挨個兒在桌面上敲打,從左到右從右到左。
他記得很清楚,當年何穆在槍擊案案發後被捕,就是在這家濱湖花園酒店。
6 墓
“我就說那年的年生不好,何穆的槍擊案也差不多在那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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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黨生趁著沈弼去上班的空當,跟曾婉婉交代了一聲有事兒,一個人開著車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