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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頭——真個是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最後兩個又滾在了泥水裡。白秀才把手邊一團爛泥塞進黃衣人的鼻孔,黃衣人也抓著一把泥塞進了他的嘴。他順勢一咬,抬手便用爛泥糊了對方的眼睛。黃衣人被他咬得嗷嗷叫,騰出另一隻手來扇了他兩耳光。白秀才硬抗了兩巴掌,把他的手咬出了血才吐出來。黃衣人抱著手哎喲哎喲緩了會,頭一側,一口咬住他耳朵,咔嚓一下留了個帶血的牙印,抬手也用爛泥糊了他一臉。白秀才捂著耳朵嗷嗷大叫,揮拳打向身側,卻都打了個空,黃衣人一擊得中,早滾到幾丈外躲著了。
白秀才打不中他,乾脆攤手攤腳仰躺在爛泥裡,伸手慢慢弄掉眼裡的泥巴,呵呵笑了起來。黃衣人遠遠地問:“兄弟,還打嗎?”
白秀才笑:“我已經打得痛快了。本是我的錯,你再多捶幾下也無妨。”
黃衣人活動活動胳膊腿,又滾了過來,攤手攤腳和他躺在一處,發出暢適的嘆息:“算啦,我也打得很痛快。”
白秀才拍怕他的肩:“兄弟,打架不錯嘛!”
“你也不錯,只是比起我來還差一點點。”黃衣人笑嘻嘻地說。
“我叫白鐵珊,人變的妖怪。”白秀才微笑著伸過一隻手,“我啊,原本也是人,誤吞了一顆蛟丹,變成了今天這樣。”
“哦!”黃衣人也伸過一隻手,握住了他的,“我叫謝子文,鬼做的神仙。”
“那是什麼?”
謝子文翻了個白眼:“你不會不知道吧,土地、城隍、十殿閻王,都是由鬼修充任的。”
“你是鬼?”白秀才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不像啊,看得見,摸得著!”
謝子文敲了下他的頭:“鬼個頭啊!我是鬼修,鬼修懂嗎?我以鬼身修行,靈體堅固,與常人無異。天庭關照我,授了我一個小小神職,在這兒看破廟。可這裡實在是太窮鄉僻壤了,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好多年了,我只能和山上的鳥、溪裡的魚說話。”
白秀才是慣嘗孤獨滋味的,頓時起了共鳴,勸道:“罷了,世上的人多了,豈是個個合得來的?若是人人都不解你,身邊偏圍著這麼一大群人,你只會覺得更孤寂。”
謝子文卻悠然神往:“不怕,我只要能看到人,聽到許多人談天說話,就已經很滿足了。哎呀,這個鬼地方,真是憋壞我了!能打一架,我痛快得很!”
白秀才拉他起來,道:“相逢即是有緣,不打不相識嘛。”
“說得好!”謝子文站起,拍拍他的肩,“我離群索居,從來沒有朋友。恭喜你,往後你就是謝某第一個朋友了!”
白秀才大笑著搭上他的肩膀:“榮幸之至!”
第39章 結拜
兩人打得一身泥水;活像兩個泥猴;那衣服都不能看了。
謝子文剛才挖了個大坑;白秀才索性引來溪水;變出了一個泥漿湖。謝子文兩掌相對;泥巴便從水裡析出,變成了他手裡的泥球;湖水一下子變得清澈了。
既然要沐浴,索性洗個熱乎的。白秀才手上燃起紅光,讓湖水漸漸升溫。謝子文一看;悠哉地拔下鐵簪子,往湖水裡一插,湖面立時水泡沸滾;白秀才“嗷”地一聲竄了出去。謝子文也被燙得不輕,連忙拔出簪子,合十道:“對不住,對不住!”他再次把簪子放進湖裡,這回,湖水變成了宜人的溫度。
兩人洗掉身上頭上的泥,把身上的衣服也搓了幾把。白秀才提起一件白衣,一件黃袍,迎風一抖,水珠飛散,衣服瞬間就幹了。他先穿衣出來,打量著這片幾乎被毀的林子,啞然失笑,兩手一張,幾條水龍從他身後飛出,將大樹一一扶起。
謝子文抱怨:“我還沒泡夠呢,你怎麼把水抽走了!”他也披衣出來,念個覆土之訣,泥土漲高,重又蓋住了林木的根系。若有旅人路過這片松林,只怕會奇怪,是什麼人那麼閒,竟把這些松樹一棵棵拔起來又種了一遍。
白秀才哈哈一笑:“還好,總算沒造孽。”
謝子文赤腳跑進土地廟,拿布包了雜物拿出來獻寶,興沖沖地說:“你看,這是一個過路的遼人留下的契丹雙陸。這裡還有副圍棋,白子都是貝殼,黑子都是摩挲石,是不是很有意思?我還有個本子,把平日裡好多人稀奇古怪的願望都寫了下來,包你看了笑破肚皮!”白秀才還餓著,興致缺缺。謝子文轉了轉眼珠,提議道:“我這土地廟又破又小,不如我們去五瘟廟,我請你吃大餐!”
白秀才忙道:“好啊!”
兩人走了不遠,果然見了一座五瘟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