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片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慕躋攣潰�路鸝吹降惱�欽飧鋈縟粘跎�⑷妊媾綾〉墓�搖�
他們這些人,是不是註定要在這樣的日光之下蜷伏到陰暗之處、畏避它的鋒芒?
他的一腔怒氣、滿懷憤激,不知不覺間冷了下來。
雲燕嬌在一旁輕聲說道:“成王敗寇,弱肉強食,天道從來如此——天道若不如此,恐怕會有更多的人怨它不公了。劉先生只怕就絕不會甘願像那些村夫愚民一般悄無聲息地老死於鄉野間、而必定要名揚天下。”
他們都明白這個道理——也正因為明白,劉慕晏才會更加鬱悶而且憤怒。
外表溫婉柔和的雲燕嬌,輕言細語地說出這樣一番話來,平心靜氣地面對著如此冷酷無情的天道,倒讓孟劍卿心中暗自詫異——海上仙山的弟子,都是如此冷靜地看待天道往還、治亂興衰嗎?在國初群雄中,他們早早便選擇效忠於大明,僅僅因為他們認為大明將是最後的勝利者?
【十二、】
孟劍卿再次看了看窗外的日色,略一度量時間,轉向五色法師說道:“在下會向沈大人稟報,劉先生已在萬佛寺剃度,法號七寶;萬佛寺歷年香資所餘甚多,法師願意獻給國家以備塞北戰事開支——當然,沈大人會請旨對法師與萬佛寺加以褒獎。不知法師意下如何?”
他居然想如此了結這樣一樁大案?
五色法師大出意外,雲燕嬌則暗自吁了一口氣。
劉慕晏困惑地看著孟劍卿,臉上陰晴不定。
錦衣衛難道只拿到萬佛寺這一處金庫就會心滿意足了?他們究竟想幹什麼?
孟劍卿淡淡說道:“皇爺能夠容得下一個出家為僧不問世事的張定邊,難道就容不下一個同樣出家為僧不問世事的七寶童子?”
五色法師的神情漸漸緩和下來,低聲叫道:“七弟。”
劉慕晏滿心的不甘,但是面對著五色法師懇求的眼神與瘦削疲憊的臉,心中又猶豫起來。
他知道自己這些年來所做的每一次努力,都註定要了失敗。唯一能夠勸慰自己的是,每一次失敗的嘗試,都會帶給高高在上的那個人新的煩惱。
他是要繼續這注定失敗的努力,還是就此放下這一切、陪著五色法師慢慢老死在這寂靜的深山?
不再看、不再聽也不再想這世間的不公正,是不是就可以慢慢忘掉心中的不平與不滿?
雲燕嬌此時輕輕說道:“劉先生是否早已經猜到我與家兄來泉州的原因?”
所以才會對與他們的來意關係重大的龍陳二家下手。
劉慕晏驀地轉過頭直視著她。五色法師則神色大變,蒼白的臉上因為激動而泛起了淡淡紅暈,彷彿不敢置信一般望著她,低聲問道:“是什麼原因?”
雲燕嬌莞爾一笑:“法師不是已經猜到了嗎?這不也是法師早年的願望嗎?”
五色法師長長吐了一口氣,喃喃說道:“若果真如此——若果真如此——我知道你們來泉州,可是我不敢相信,不敢往這件事上猜想,否則——”
他出神地凝望著南方天空,臉上的神情變幻不定,彷彿前塵往事剎那間都湧上心頭,令他百感交集,心緒茫茫。劉慕晏的臉色卻很是難看。他猜到了雲家兄妹的來意,卻沒有告訴五色,這才能夠借得那條銅頭蛇。五色會否責怪他?會否對他失望甚至於生出怨恨?
良久,五色法師平靜下來,臉上的神氣甚至顯出幾分解脫的愉悅:“七寶,你就留下來吧。我們兄弟,這麼多年不見,難得有這個聚首的機會。你若不肯閒著,萬佛寺的寺產眾多,總可以讓你略試身手。”
劉慕晏腦中“嗡”地一響,踉蹌了一下。
五色向來是個老好人,無可無不可,幾乎事事都由著他擺佈——但是五色一旦拿定了主意,就沒有人能夠改變。
他護著他,但同時又要將他圈在這深山之中,終老在此鄉——萬佛寺的寺產再多,怎比得上那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的整個世界?
他若執意不肯留下,五色會怎麼做?
劉慕晏怔怔地看著五色法師期待的臉與堅定的眼神,心中雖有萬般不甘,只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一個“不”字。
孟劍卿與雲燕嬌對視一眼,孟劍卿隨即道:“法師請——”
五色法師站起身來,袍袖一展,反握住劉慕晏的右腕,將他帶出了禪房。
臨出院門之際,孟劍卿遲疑了一下,向劉慕晏道:“劉先生,你是懂得龍顏對泉州的重要的吧?”
劉慕晏脫口答道:“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