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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覺一變。多年前那個曾經坐在他面前好奇地打量金靈兒的小姑娘……曾經為他找來三種罕見藥材飼養金靈兒的小姑娘……
他心中騰起的怒氣不知不覺間猶疑起來,一時間默然無以為對。
孟劍卿隨即轉過目光看向劉慕晏:“這麼說來,劉先生要殺龍顏,也是為了出一口氣了?只不知這口氣是為的劉先生自己還是為魔教餘孽?”
五色法師聽他這話來意不善,心頭“怦”地一跳,轉過頭擔心地看著劉慕晏。劉慕晏卻滿不在乎地道:“官字兩張口,黑白還不是隨你說?說吧,你究竟想怎麼樣?”
孟劍卿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你掌管的金庫在哪兒?”
劉慕晏的身子抖了一下,隨即哈哈笑道:“錦衣衛什麼時候窮得要去找一座早已化成了灰燼的金庫了?”
孟劍卿冷然說道:“魔教閩浙分壇的金庫,自然早已化成了灰燼;不過劉先生你生財有方,如今只怕建起了不止一座新的金庫了吧?若是沒有劉先生的金庫,彌勒教、聖母教、童子會、天一道、蓮花教、淨土會這些邪魔外道,這幾年也不會這麼熱鬧吧?”
劉慕晏“哧”了一聲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孟劍卿聲色不動:“先生說得不錯。錦衣衛要治某個人的罪,的確是不會找不到理由的。”
他們對視片刻,劉慕晏突然跳了起來,破口大罵:“什麼狗屁的錦衣衛!一群瘋狗罷了!我告訴你,我的確有金庫,而且不止一座;我也的確在那些邪魔外道身上大把大把花錢,不但如此,我還在許多土寇山匪海盜身上大把大把花錢,就為的買一個不平安,怎麼樣?有本事你們就嗅著銅臭去掀了那些金庫啊!”
孟劍卿淡淡說道:“只要斷了那些金庫的財源,找不找倒也不著急,我們有的是時間。”
劉慕晏鄙夷地冷笑起來:“是要殺我嗎?早說明白了不行?非要弄個這麼大陣仗?龍王谷外兵荒馬亂的,到底帶了多少人馬來對付我這麼一個文弱書生?”
孟劍卿斜睇他一眼:“劉先生未免自視太高了吧?在下為的可不只是劉先生。萬佛寺窩藏不知悔改的魔教餘孽,刺殺朝廷使節,危害國家大事,又拒捕傷官——”
五色法師一怔,截斷了他的話:“施主,敝寺並未拒捕。”
孟劍卿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五色法師心中不覺一寒。
雲燕嬌一直呆在這兒,即使她有心維護,也無法見證寺中別處的動靜。就算孟劍卿從寺裡搜出私藏的女人來,也沒人能指證他栽贓陷害。
此時院外忽然聽到一名錦衣衛的聲音:“孟校尉,衛歡在經堂中查出一個地窖,裡面藏有數十本早已下令禁燬的魔教經書!”
五色法師的身軀搖晃起來——原來院外那個穿官服的人並非衛歡,孟劍卿這邊與他們不緊不慢地磨,那邊衛歡早已開始搜查全寺。
彷彿感受到他心中的震怒、驚懼、猶豫與擔憂,牆後巖洞中傳來低沉緩慢的、不祥的蠕動聲,震得牆壁也似在隱隱顫動,令人似乎能看到黑暗的巖洞中兩條巨蟒可怖的龐大身軀。
五色法師的臉孔在微微抽搐:“施主何必逼人太甚?”
雲燕嬌看了孟劍卿一眼,眼波流轉,似有種種意味不便明說。
孟劍卿向她微一點頭,心想不知雲燕嬌是否明白自己的示意——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轉而注視著五色法師,再看看緊閉著嘴、雙眼更加閃亮的劉慕晏。
當年的五色龍王,往往被人視為優柔寡斷、心慈手軟、難成大器。
但是這樣一個平日裡唯唯喏喏的老好人,卻穩坐明教閩浙分壇的左護法之位。
只因為老好人發起火來,比惡鬼還可怕。
就如那沉睡的、溫和而遲鈍的巨蟒被驚醒被激怒一般可怕。
孟劍卿的語氣稍稍緩和下來:“法師誤會了。在下想這些事情應該都與法師無關,而不過是寺中諸僧膽大妄為罷了。待在下替法師將這寺中好好清理整頓一番之後,必定再另覓老實忠厚的僧人來服侍法師、重建萬佛寺。”
此時又有一名錦衣衛來報:“孟校尉,衛歡在藏經閣沒有發現密室之類,但是發現青磚地板下鋪滿了金磚,估計應有五萬兩!”
孟劍卿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五色法師與劉慕晏,頭也不回地說道:“好!再搜!”
他微笑道:“法師清貧自守,只怕從來沒想到寺中僧人會如此奢侈吧。萬佛寺歷年香資,居然會有如此之多,恐怕天下寺院都要豔羨不已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