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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班頭壓低聲音說:“大人囑小的密訪玉小姐下落一事,迄來交差,未能與大人分憂,心裡很覺愧對大人。”
玉大人將手一揮,說道:“由她去吧!此事休再提了。”
沈班頭欲言又忍,欲走又留。他這遲疑不決的神態立即引起了玉大人的注意。玉大人注視著他問道:“沈班頭,看你好似有話要說,不妨說來。”
沈班頭小聲囁囁地說道:“稟大人,玉小姐的下落,小的已探得八分,只是小的心存顧忌,怕擔戴不起罪責,不敢稟告大人。”
玉大人聽了並未露出驚詫之色,若已成竹在胸地說道:“是否在何招來家裡?”
沈班頭卻反而吃了一驚,點了點頭,說:“是的。在安國留村。”
玉大人:“你從何處探訪得來?”
沈班頭:“從何招來來府所露出的破綻中推察得來。”
玉大人:“你且說說。”
沈班頭:“何招來來看香姑,本屬常情,但當他聽說香姑因病不便與他相見時,卻不聽少夫人勸阻,不顧侯府家規,執意要見,已違常情,可疑之一;當他見過少夫人後出府去時,小的明知他未曾見到香姑,卻未見他稍有失望神情,反而面帶喜色,又違常情,可疑之二;他所帶來土產,都非出在安國,而是京城市上之物,可見並非如他所說,是特地專程來看香姑,可疑之三;他向小的打聽‘五芳齋’地址,說他的一個夥計託他捎帶‘一口酥’回去,而這正是玉小姐最為喜食之物,可疑之四。小的據此四點可疑,故而推斷出玉小姐八成是在他家。”
玉大人讚賞地點點頭,說道:“疑得有據,說得有理。我看不是八成,而是肯定在他家裡的了。”
沈班頭疑惑不解地問道:“不知大人為何亦疑及此。”
玉大人拈鬚答道:“虛虛實實:兵法常理。我回府聽少夫人說起此事,便已料到的了。”
沈班頭不覺肅然起敬道:“大人料事如神,真不愧是元戎韜略。”
玉大人將手一擺,說道:“這事就交你去辦,如何?”
沈班頭猶豫片刻,說道:“小的為報大人恩德,雖赴湯蹈火亦不敢辭,只是這事非比尋常,小的怕有失誤……”
玉大人似乎早已看出他的疑慮,不等他說完,便截斷他的話,說道:“你不必心存顧忌,一切由我作主,決不至累及於你。只是這事務宜縝密,計劃必須周穩,行動更應特別小心。”
沈班頭聽玉大人這樣一說,這才放下心來,忙上前一步,低聲說道:“小的已想出了個萬全之策:只有藉助‘一口酥’的藥力,才能請得玉小姐回府。”
玉大人俯首沉吟,在房裡踱來踱去,過了一會,猛一轉身,斷然說道:“就這麼去辦吧!人由你選派,切勿輕心,務宜縝密!”
沈班頭應了一聲,退出書房,急忙走出內院。他見天色尚早,便又出府徑向前門走去。到了前門正街‘五芳齋’店鋪門前,他向四周張望一陣,又在門前逡巡片刻,然後才跨進鋪去,向正站在櫃檯前接待顧客的夥計問道:“勞駕小哥,請問剛才可曾有個年約五十來歲的鄉下老哥來買過‘一口酥’去?”
店夥計毫不遲疑地答道:“有過。剛來過不久。”
沈班頭:“請問,他共買了幾盒?”
店夥計:“兩盒。”
沈班頭:“這老哥忘性大,竟把我託他代為捎去的兩盒給忘了。煩小哥也給我取兩盒來,我只好另託人捎去了。”
沈班頭接過兩盒“一口酥”,付了錢,匆匆趕回玉府,躲進他的房裡,從他那隻破舊的柳條箱中取出一個小小的葫蘆瓶來,用削尖了的麥稈,從葫蘆瓶裡挑出少許粉面,又小心翼翼地把粉面抖進那些酥果的酥皮裡。沈班頭把兩隻盒子裡滿裝著的一口酥,一個無遺的全都弄完後,天已經黑了。他又帶著兩盒已經投入了藥面的“一口酥”,去到提督署衙,約了他原在捕快房時比較要好的兩個老弟兄,三人悄悄商量一會,便一齊向永定門大街安平客店走去。到了安平客店,兩名捕快便以查號為名,把何招來叫出房來,東盤西問,尋根探究,故意糾纏。沈班頭卻趁此機會閃進何招來的房裡,人不知鬼不覺地將他買的兩盒“一口酥”換過手來。
兩名捕俠直到聽得沈班頭得手後打來的暗號,才放開何招來,又裝著在店裡巡視一遍,才離開客店,各自回衙去了。
回書再說玉嬌龍,她自到了留村鄉間暫時定居下來後,日子雖然過得十分平靜,心情卻時感鬱鬱不樂,李慕白給她留下的挫辱,深深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