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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長鬍子。而且被殺之後,臉型也會有點變。況且,他的家人是第一次見到他沒留鬍子的模樣,所以分辨不出來。這麼想的話,就不難了解他為何要獨居於庭院角落的畫室。因為若是每天和家人一起生活,替身的身分馬上就會被識破。所以當他決心製作阿索德時,就和家人分居。製作阿索德的第一階段就是讓自己消失。讓自己從世上消失的最好辦法,就是讓自己成為幽靈:既然大家都認為他已死,那麼有什麼風吹草動,也不會懷疑到他頭上。在不必怕被判死刑的情況下,他可以從容地在暗中監視六位少女的行動,並伺機加以殺害。殺了她們之後,還可以專心一意地製作阿索德。執行了第一步後,內向的平吉積極地到外面尋找自己的替身。找到之後,就在二月二十六日那天,把替身帶回畫室,又故佈疑陣,讓別人懷疑那些女人即是兇手!不過,對於昌子他卻有所顧忌,生怕她在畫室發現了線索,看穿自己的心思。畢竟是二十幾年的夫妻了嘛!因此一定要讓她被捕,才能完全放心。對!一定是這樣!這樣一來,所有的問題不都迎刀而解了嗎?”
“啊!虧你想得出來。反正再怎麼樣也找不出真兇,只要平吉還活著,阿索德的問題就不成問題了。
“不過,那種想法卻會使很多細節產生問題。按常理來判斷,用替身來欺騙家人,實在很難令人信服。就算這點讓你猜對了,還是有很多疑點。”
“你是指什麼而言?”
“我認為如果他還活著,就應該會把最後那一幅畫畫完。因為那十二幅畫,是平吉一生的代表作!”
“那個嘛!要是他畫完畫,反而不妙。正因為畫尚未完成,才會予人他被謀殺的印象。”
“嗯,說的也是。”
“而且,也許阿索德才是第十二幅畫的主題!”
“那麼,為什麼非置一枝於死地不可呢?”
“大概是為了確保製作阿索德的場地吧……”
“不會吧?乍見之下。一枝的家的確是個理想的場地,可是,平吉應該可以在彌彥附近找到更適當地點,小說中也提到過。一枝家曾發生過命案,警察可能隨時會來調查,反而不是安全的地點。你以前不是也這麼說嗎?難道你都忘了?另外,更重要的一點是一枝引竹越文次郎上鉤之事。一枝為何要那麼做?若是受平吉指使,平吉又憑什麼讓她聽命於地呢?如果只為了運屍,平吉自己不是也有駕照嗎?”
“因為棄置屍體的地點分散於各地,當然最好是找一個比平吉更年輕,而且又是刑警的人嘛!”
“那麼,平吉是怎麼說服一枝的?他只不過是她的繼父,她怎麼可能輕易為平吉獻身呢?”
“這點我現在還想不出來,不過,也許平吉編了一套美麗的謊言,讓一枝願意為他犧牲。”
“決定性的疑點還有三個。第一個疑點和那本小說式的手記有關。我覺得那本手記根本不該留在現場。要是平吉真的沒死,又殺了六名少女,那麼,對他而言,那本手記絕對留不得!有了那本手記,不但少女們會心生警惕,他也無法順利地棄屍,屍體也會很快地被發現,所以說留下那本手記,對詐死的平吉一點好處也沒有。深埋在一公尺五十公分下的屍體也被發現了,為什麼還要留著那個東西,不把它帶走呢?”
“任何巧妙的計劃,也難免會有致命的疏忽吧!像那個三億元搶案,犯人是騎假的警用機車去追運鈔車,可卻犯下一個愚蠢的錯誤,就是機車後面竟拖著先前掛在機車上的車套。”
“真的是‘疏忽’嗎?那麼,他為什麼不把尋找替身的計劃,也寫在書上?你剛才不是說,那也是製作阿索德的重要階段嗎?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問題。要是平吉是最後離開畫室的人,他又怎麼能從裡面反鎖呢?這可是個大難題呢!”
“我一定會絞盡腦汁來思考這個問題,只要找得出答案,就可以宣佈梅澤平吉仍然活在人間!不過,你應該也知道,答案只有這一個:根本沒有其他兇手。若平吉並非真兇,就無法推斷這一連串事件,是由同一人所為。看了竹越文次郎的手稿後,更使我覺得必須朝兇手是同一個人的線上去思考。經過多方向的思考,我還是認為平吉是兇手的可能性最大,很難找到第二個有可能性的人了!一般說來,一個家庭連續發生三件兇案,是很不自然的事,除非是出自同一兇手,有意志的連續殺人。另外一件就是使自己消失的事件,這是個障眼法,也可說是這一連串事件之根源,我一定要證明這一點!”御手洗接著又說:“我們就等著瞧吧!”
第九章
那一夜,我躺在床上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