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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事吧?還有力氣嗎?先告訴我,兇嫌在哪裡……”
“我現在就是要去找。放心,傍晚前一定可以找到。”
“傍晚!你知道你要找的是什麼嗎?可不是雨傘之類的東西喲。還有,吉田秀彩的事怎麼辦呢?不去找他了嗎?’“吉田?哪一個吉田?哦哦!是你剛剛提到的吉田秀彩嗎?不必去找他了。’“為什麼?”
“他不是兇手。”
“你憑什麼這麼說?”
“因為我知道兇手是誰。”
“兇手是……’我話還沒講完,御手洗已經消失在右轉角的地方。
我是前輩子造了什麼孽,有這種朋友!才兩、三個鐘頭,就快把我累死。現在他走了,我又是自己一個人了,吉田秀彩的事到底要怎麼辦呢?御手洗說不用去找吉田秀彩了,可是,我能相信他的話嗎?他還宣稱這個案件再簡單不過。真有這麼簡單嗎?到底哪裡簡單了?天底下有簡單又複雜的案件嗎?他還說,這個謎底連小孩子都可以猜出來。如果他瘋了,那倒是連小孩子都看得出來。他到底發現了什麼?是“真的”發現破案的關鍵了嗎?從他的表現看來,我只能覺得他是瘋病又發作了。會不會是他的一時妄想,以為自己已破解那個命案了?還有,就算他是真的發現了命案的重要關鍵,也不可能在黃昏以前找到兇手吧!四十多年來,多少人將心血投注在這件事上,至今沒有一個人能明確地指出兇手是誰,他卻說可以在幾個小時內找到兇手。如果他能像把雨傘忘在公共電話亭,突然想起來了,又返回去拿一樣的把兇手找出來,要我在京都倒著走都可以。關於這一句話,我可以肯定的斷言,這絕對是瘋子的瘋話,而且瘋的程度已經很重了。我這麼說,十個人聽了應該都會點頭稱是。
首先,御手洗所得知的情報應該和我相同。不對,吉田秀彩、梅田八郎的事他不知道,所以知道的比我還少。這樣竟然還要在本日內找出兇手?他叫我回去公寓,等他的電話。如果我那麼做,就代表我有那麼一絲絲的相信,一個嚴重的病人要在今天內找出兇手的白日夢。這事的可能性,以常識來說,根本絕對是信不過的。但是將錯就錯吧,反正那個末期症狀的病人已經“跑”了。我非幫他這次不可,而且也有必要回去交代。這,這什麼跟什麼嘛!
約定的時間就在今天。如果御手洗那邊失敗的話怎麼辦?我是不是該先做點什麼呢?總之,時間已經來不及了,所以御手洗才會什麼都沒說就走了。而我再怎麼煩惱也沒有用,如果我能稍微瞭解一點他那混亂的思考,那麼我便能乖乖地回去房子裡,等待他的電話。可是照這樣子下去……唉,想到這裡,我只能仰天長嘆了。抬頭一看,天空是一片厚厚的雲層,和我的心裡一樣。
對了,剛才他是看到貼膠帶的鈔票之後,好像想通了什麼事情,才突然發飆,認定自己有答案了。鈔票上的膠帶和這個案件有關係嗎?我急忙拿出錢包,把貼著膠帶的那張鈔票抽出來看,但是看不出什麼所以然。就是膠帶貼在鈔票上而已,能從這個想到什麼呢?我還把鈔票翻過來看,背面也同樣貼著膠帶。御手洗並沒有看背面。鈔票上寫了什麼字嗎?仔細看,什麼也沒有。色彩呢?和一般的鈔票一樣,並沒有任何異狀。那麼是鈔票上伊藤博文的簽名有什麼機關嗎?還是“千”這個數字有什麼特別的意思?我什麼都看不出來。鈔票,就是錢。這個事件和錢有什麼關聯嗎?但是,這是以前就討論過的問題了。假鈔!他說過假鈔這兩個字,這個事件和假鈔有關嗎?平吉是個藝術家,會和製造假鈔的犯罪行為有關嗎?可是,截至目前為止,我們所知道的線索裡,都和假鈔的犯罪行為扯不上任何關係呀!
那麼,這和至今的所有線索有什麼關聯呢?我現在想到的,就只是它有假鈔犯罪的嫌疑,或者完全沒有,可是御手洗那種誇張的表現應該和假鈔脫離不了關係,可見假鈔這個字眼,隱藏了破案的關鍵。這麼說,它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回事?除了假鈔之外,他還提到了用不透明膠帶貼的話,就有是假鈔票的可能性。又說一千圓的不可能,一萬圓的才可以……為什麼?是不是一萬圓的紙質比較好?我明白了,製造一千圓的假鈔票,利潤不大,而製作一萬圓的假鈔。可以獲利十倍。一定是這樣。可是,為什麼必須用不透明膠帶,不能用透明膠帶?假鈔票都是新印好的紙幣,沒有必要貼膠帶啊。他說的話莫名其妙。
一路想這些問題,終於回到西京極公寓。他說傍晚跟我聯絡。萬一他失敗了,我也來不及去找吉田秀彩談了。天才與白痴,不過隔著一層紙,現在我就賭那層紙,看著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