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頗高,除了司馬家正統的嫡系血脈之外,所有與冥夜訣契合的人都被稱為“先天修習者”。這一類人數量極少,高度契合的“純脈”更是罕見,因此為了維持影奴的數量,司馬家從前曾廣泛搜尋“先天修習者”,並在他們身上種下“無常蠱”。中蠱之人通常會高燒不退,幾日後全身劇痛,吐血不止,只有修習冥夜訣才能剋制蠱毒發作,以此逼迫這些人成為影奴。
司馬家的此等行為有違人倫,一度被斷義谷出面制止,此後司馬家影奴一脈日漸式微,人丁凋敝,但武學造詣依舊不容小覷。
此前慕思容並不知道,司馬顧盼帶著影奴一脈叛出司馬家,竟然也帶走了當年被禁用的“無常蠱”,而這一道蠱毒,如今就下在楓林晚的身上!
念及此處,慕思容心頭忽然一痛:“除了修習冥夜訣,再無其他的辦法了嗎?”慕思容的語調雖然隱忍,但月牙兒依舊聽出了他極力剋制的震慟。
“金陵蘇家的忘魂花,或可一試。”月牙兒的話音剛落,慕思容就一個側身,踏出翩躚步飄然走遠了。
看著慕思容的身影隱沒在夜色中,月牙兒眸子裡泛起一片擔憂,喃喃自語:“丫頭,希望你會沒事。”
“小月牙兒,你還有閒心擔心別人嗎?”
低沉的嗓音,淡淡的吐出這句話,帶了十分的慵懶,聽上去卻充滿著不屑一顧。
聽到這個聲音,月牙兒的臉色立刻就變了。
側過身,轉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月牙兒盯著樹後的一道暗影,漠然道:“司馬玄衣?”
伴隨著幾聲輕笑,玄色長衫的男子閃出身形,在月牙兒身前不遠處站住:“別來無恙啊,月牙兒。”
月牙兒打了個激靈:“司馬家主不在江北待著,跑到許都來,難道就是為了和我敘舊?”
司馬玄衣笑了笑:“當然不是,我是專程來向你取一樣東西的。”
月牙兒笑了笑:“家主可是來取我的命?”
一直在笑著的司馬玄衣忽然面色一凜,冷冷的“哼”了一聲:“不錯。”
月牙兒兩手抱在胸前,一副好整以暇的樣子,調侃道:“我就知道,我殺了你親親愛愛的藍裾弟弟,你一定不會放過我。”
瞬間司馬玄衣的臉色就變了:“月,牙,兒!”
月牙兒卻不理他,繼續說道:“哈,尊主讓我去殺藍裾公子的時候,就說他是你極為重要的人,當時我還不知道是什麼意思。等我跑到他房裡一看,嘖嘖,原來堂堂的司馬家主竟然有這樣的癖好,月牙兒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司馬玄衣一張臉頓時蒼白。他微微側目,牽起一抹冷笑,眼神中卻泛起一片苦澀與怨毒:“你以為這樣就可以激怒我?放心,你殺了藍裾,我不會讓你這麼容易就死的。”
“你這麼有把握,一定能勝過我?”月牙兒唇角上揚,不以為意。
司馬玄衣淡然一笑,卻說不出的鬼魅:“除夕之夜,你在洛陽城上被楓林晚一劍刺傷,如今連刀都握不了,你以為我會怕你嗎?”
月牙兒收了笑,眸子裡泛起一片殺意:“哦?既然你這麼有信心,那就試試吧。”
寒光穿胸而過,鮮血迸射的聲音,伴隨著夜風,一陣嗚咽,竟然很是動聽。
眼眶有淚,卻不是因為疼痛,只是因為有一點傷心。
緋色長裙翻飛,星光下,如斯美麗。
飄雪的金陵,城外種滿各類藥材的神農谷,是岐黃蘇家的禁地。
蘇淺沫早起推開門,就看見一個白衣男子站在雪地裡,懷中還抱著一個人,被厚厚的狐裘大衣緊緊裹著,看不清面貌,辨不出男女。
蘇淺沫已經上了年紀,鬢角的頭髮早已花白,眯著眼看了半天,認出白衣男子是慕思容,於是笑了笑:“是思容啊?怎麼有心來看我這老婆子?”
慕思容的身形晃了晃,行至門前,蘇淺沫這才發現他的唇色蒼白,想是在雪地裡凍久了,正在奇怪,卻聽見慕思容沙啞著嗓子,沉沉道:“姑姑,思容想借忘魂花一用,救救這丫頭。”
“你要忘魂花?”蘇淺沫咳了咳,額角上的皺紋愈加明顯,“這丫頭,又是怎麼回事?”
慕思容垂目:“這是卿兒的女兒……她被下了‘無常蠱’,只有忘魂花可以續命。”
“卿兒的女兒?”蘇淺沫不禁睜大了眼睛,又咳了幾聲,顫抖著伸出手,輕輕揭開狐裘大衣的一角。
楓林晚的小臉露出來,因為高燒呈現出一種病態的紅暈,眉頭緊緊皺在一起,嘴角掛著淡淡的血絲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