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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她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氣氛瞬時舒緩。
“瑁,你肯定看過《河東獅吼》這片的。”
“河東獅吼?”他不甚明白地皺了皺眉。
此刻的葉萱,與其說是因為找著件有趣的事兒而顯得靈動起來,倒不如說是為大少如此容易的“條件”而放鬆了下來。看起來,是自己想得太多了,他並不是多疑別的,他只是對這份感情還有些敏感,有些不自信。自己現在應該做的,不是謹小慎微地與他針尖對麥芒,而是要多些同齡女孩的調皮與頑劣,讓他相信,那座天平,彼此間同重。
她伸手挽入他的脖子,將嘴唇湊在他耳邊,吐氣如蘭,聲音很卡通地說:“瑁,你要我做到這些,很容易嘛,只是,下面我所說的,你都要答應喲。”
“你要什麼,我都給。”
“從現在開始,你只許對我一個人好,要寵我,不能騙我。”
“呃?嗯,好!”
“答應我的每一件事情,你都要做到,對我講的每一句話都要是真心,不許騙我,罵我。”
“不難。”
“我開心時,你要陪我開心;我不開心時,你要哄我開心。”
“……”
“永遠都要覺得我是最漂亮的,夢裡也只見我一個,在你心裡只有我。”
“Waiter(服務生);請幫我打120,這時有人病發了啦……”
“唔,瑁,你壞,快答應,快答應我,否則我以後都不理你了啦。”
一年榮盡,又見秋天。
時間,恍如一曲悠遠的歌,你這廂熏熏然沉醉入高山流水之天涯,他那方已是咫尺宿地。
去年今日,葉萱剛剛敲開瑁輝銀行的大門;
今年此時,她已是瑁輝銀行CEO的未婚妻、總裁助理;
明年今日,會不會,坐實外界已經叫開了的:瑁輝銀行老闆娘?
老闆娘,老闆娘,提到這個稱謂,葉萱苦苦一笑。
大少出院的第二天,她即以準家婦身份入陳府,未等拜謁大少的父母,陳怡心先以家姐的身份將她與大少叫入書房。桌上,是份“婚前協議書”:
“……婚姻有效期內,可享有……之權利、……若雙方婚姻不幸破裂,女方首先放棄追究離婚理由之一切權利,同時,自離婚之日始,自願同步放棄……”
通篇都是此類字眼,以葉萱浸淫合同文書多時的職業目光來看,這紙協議一簽,婚,便是大少想離便離,若是離婚,除了一點點金錢補償外,她得無條件放棄婚姻所帶來的陳氏資產的股份及收益、甚至,連自己憑能力博得的在陳氏的職務也會被裭奪,同時,還得對這一切向外界保持緘默,否則,陳氏,有向她追討賠償的權利。
陳怡心高傲的聲音傳來:“你不用說有看不明白或有待商榷的地方,協議是早就定好了的,陳氏子女的配偶都必須照此籤,否則,你是進不了陳家門的。”
葉萱的目光無言投向大少:“你怎麼看?”
“一個形式而已,小萱,你有我,就象,我只要你,就夠了。”他無法更改家族的規矩,唯有用目光傳遞內心似是無窮盡的堅定。
也就是說,若是要和你成婚,這項“離婚準備”是非完不可了?是的,我有你,可是,我也有尊嚴!簽下名,你自是可以信了我,然而,我又拿什麼來信你?婚前協議書,這樣的婚前協議書,倒不如說是離婚承諾書,尚未結婚,就防範至了離婚。豪門內的情義,深深淺淺、真真假假尚在其次,脆弱,已然自始便已註定。心念千轉,然而,嘴上,她卻什麼也沒說,沉氣提筆,把“葉萱”兩字,漂漂亮亮地寫了上去。
走出書房門,笑靨如春地向陳先生、大夫人、二夫人問好。
只是,自那天起,葉萱患上了失眠症。
今夜依舊。
侍侯大少睡下,照舊亮一盞夜燈,葉萱臥在側邊久久難眠,怕輾轉身的聲響影響大少,乾脆起身,躡手躡腳地退出房。客廳裡,父母正坐那看電視,當初,陳先生與二夫人紆尊降貴、飛機轉汽車顛簸了五、六個小時將她們自老家接來,這一張情義牌令得二老感動異常,加上大少過人的溝通本領,父母親很快認可了這樁婚姻,現在,就只等他倆定下大婚日子、高高興興地嫁女兒了。
是呵,大婚,接著,做瑁輝銀行的老闆娘,外人面前,風光無限,對自己來說,卻是打落牙齒肚裡咽。這當口,想起年少時看電視裡那些雍容華貴的達官顯要時羨慕不已,而今方知,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