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獨半圓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門口退去,顫聲說:“一條無辜的生命……”
“萱!不關你的事,”他想叱開她腦子裡的那種犯罪感,“怡心的事遲早會穿幫,到時她同樣逃不掉懲罰。這姓氏,沒給過我們選擇……”
“可是我有選擇的!”她突然爆發,厲聲打斷他的話,“難道只因為我選擇了愛你,就必須要接受這種無止境的算計生活嗎?今天倒下的是陳怡心,下一個呢?是不是我?”
一句問話脫口而出,說完,兩人都僵住。大少唇白無色,伸出手想攬住她,卻在她下意識的退縮中頓在了半空。
葉萱垂下頭,定定地看著一顆接一顆的淚水在地板上綻開,終覺,再說多少都已無益。她輕輕地取下左手無名指上的定婚鑽戒,放在身邊的檯面上,聲音落寞蕭索:“我……是真的累了,讓我一個人安安靜靜地生活吧,謝謝你。”
說完,不敢看他,轉身腳步虛浮地走出房間。
當天,她便從公館裡收拾了些簡單衣物出來,找了間酒店暫住。
次日清晨,宿夜失眠導致人昏昏沉沉起不了床,索性一個電話打至央行請了假,關了手機,摁亮“免打擾”燈,矇頭睡了整整一天一夜。
第三天,上班,埋頭處理堆積的工作,手機開了機,但也沒接著大少或柴俊的電話。倒是費雲軍有打來,問了問那邊的情況,葉萱淡淡地擇了些無關痛癢的回答。費雲軍眼見著今日的葉萱已不復當年燦漫天真,心知自己也幫不上什麼忙,只好囑咐了她幾句保重之類的話,掛了電話。
快下班時方偉來電,問幾點鐘過去接她,葉萱很乾脆地叫他以後都不用來接了。這話令得方偉很是愕然,她也懶得多作解釋,直接掛了電話。滑蓋手機合攏時“叭”的一聲清響裡,驀然醒悟自己已經於不知不覺中,慣了份行權的威嚴。
第四天,接到趙蘭的電話,說很有些個檔案什麼的等著向她彙報,想與她約時間碰。葉萱猶豫了一下,還是讓趙蘭在電話裡擇著重要的專案說與她聽,一二三四項下來,大多是瑁輝的日常事務,其中有份她意料之中的人事調整:信貸部經理由方翔替代了陳怡心!
他永遠不會為任何人、任何事放棄任何一個機會。
葉萱冷冷一笑。既然大項都已知道得差不多了,再聽著趙蘭在電話那頭吞吞吐吐地想說些個什麼、卻又是付欲語還休的模樣時,無端不耐了起來:“OK啦,就這樣吧!”生硬地放下一句,她“叭”地掛了電話。
第五天,……
第六天,……
第七天!為著科室同事的一個小紕漏,葉萱發了通脾氣,回到辦公室,反鎖上門,手撫在胸前竭力告訴自己淡定、超然,偏生內心的煩燥卻似顆不大不小的杏核般,哽在那裡,吞不下,吐不出。
她找了套一室一廳的小公寓準備租下來住,什麼都談好了,房東要按常規預收一年租金時,她驚跳了起來:“一年一交?萬一我要租不了那麼久呢,這錢退嗎?”
“那你準備租多長時間?”房東反問。
葉萱結舌。打算租多久?她也想問清楚自己這個問題,可是,一想到這些,腦子便真的成了桶漿糊,粘粘稠稠,攪不出脈絡。
已經過去七天了。他沒來找她,也沒給她打過電話,以前兩人鬧彆扭時,就算他大男子主義,也會安排大飛或是依依穿針引線做和事佬,這次,甚至連大飛都沒來個電話。
他真的決定如她所願,放手,由著她一個人過“安安靜靜”的生活?
葉萱在央行的辦公室樓層沒有瑁輝高,窗外接毗鄰次的房屋阻住了不少視線,望出去,沒有那種天地接攘、盡攬入眼的豪邁感覺,相反,仰望外間的高層建築,平添了幾分壓抑。尤其,是在這種陰沉沉的下雨天。
這是冬雨耶!入冬後是哮喘的高發季節,雖然趙依依歷練了那麼久,也可以做到盡職盡責,可那個剛愎自用的男子哪是個任人安排的主啊。這幾天,他好嗎?走的時候還沒來得及把輪椅座墊換成電熱墊,也不知道趙依依記不記得這事;他那個老寒胃,吃飯之前得先喝上點熱湯給暖舒服了再用餐,方嫂會提醒趙依依嗎?趙依依會督促他準點下班回家喝湯嗎?新來的方翔和張銳山再有多能幹,仍是新人,自己陡然甩手,活還是得他扛著……
越想越煩,越想越怕,她哀嚎一聲,趴在桌上兩手抱著頭。恨大少,恨大飛,恨瑁輝沒一個巧心眼的人出來翰旋,最恨的,還是自己。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可若是做不到相忘於江湖,是不是,寧願選擇相濡以沫?早知如此,當初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