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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多謝你的好意,但其實不用如此精益求精了,”羅蘭說,“我們會在上面蓋上獸皮,就不會刮手了。”
他等不及要上路,蘇珊娜想,畢竟是時候了,為什麼不呢?我自己,我也渴望離開。
“好吧,既然你這麼說,那就讓它去吧。”比爾說著,聽來有幾分失意。“我猜,其實是我不想看你們走。不知道下一次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到人?”
沒有人應聲。誰也不知道。
“屋頂上有個超大音量的喇叭,”比爾說著指了指聯盟邑。“我不知道怎樣的特殊情況需要警報——也許,放射物質洩漏,或是這樣那樣的攻擊——但是我很清楚,方圓百輪距之內都能聽到這隻喇叭的警報聲。還能再遠一點,如果風向適當的話。如果我發現了什麼人、你們認為正在後面跟蹤的那個人,或是功能尚存的某些動感感測器捕捉到他的蹤跡,我就會開啟警鈴。你們應該可以聽到。”
“多謝你。”羅蘭說。
“要是開車走的話,你們輕而易舉就能把他甩掉。”比爾一針見血地指出這一點,“你們會立刻到達黑暗塔,永遠不用再見到那個人。”
“的確如此,”羅蘭說道,卻絲毫沒有改變心意的跡象。這讓蘇珊娜甚為寬慰。
“你們會怎麼處置那個人的紅色父親?如果他真的控制了玫瑰地,神聖的坎-卡無蕊怎麼辦?”
羅蘭搖搖頭,儘管他和蘇珊娜以前曾討論過這個話題。他想過,可以從遠處包圍塔,擇取一個方位,也就是受困的血王視野中的盲區,再靠近目標。隨後,他們就能在他所在的陽臺之下走到門口。他們尚不確定這種方案是否可行,得等他們親眼見到黑暗塔和周邊地勢後再說。
“好吧,船到橋頭自然直,”前一天還在結結巴巴的機器人說,“古人們就是這麼說的。也許我們還會相見,就算別處無望,也能在盡頭的虛無之境。如果機器人也被允許進入那片死後之地的話,我很期盼,因為好多舊識都去了,我好想再會會他們。”
他說得如此淒涼,蘇珊娜不由得走過去,伸出雙臂等待被他抱起來,絲毫沒想到這何其荒謬——她竟想要一個機器人的擁抱。但他真的抱起了她,她也擁抱了他——極其熱烈。比爾補償了卡拉鎮的安迪所犯下的過錯,就算比爾什麼別的都沒做,僅為這個也值得她獻上一個擁抱。當他的金屬手臂攬住她時,蘇珊娜突然意識到:只要比爾願意,他那雙鈦合金的臂膀可以輕鬆地將她掐成兩半。但他沒有那種惡意。他很溫柔。
“比爾,天長夜爽,”她說,“願您一切稱心如意。”
“謝謝您,夫人,”他說著輕輕把她放下來。“我要西—西—西謝、西—西—”咿咻,他又“乓”一聲敲了敲腦殼。“謝謝您的祝福。”歇了一下,又說道:“我當真修好了口吃的那部分線路,但恰如我曾對您坦言的,我並不是完全沒有情感。”
5
派屈克爬上二號豪華車休息前,在蘇珊娜的電動車旁走了將近四個小時,這讓大家都大吃一驚。他們留意著警報聲,那將意味著比爾發現了莫俊德(或是聯邦邑里的儀器發現了他),但始終沒聽到……而且,他們是在下風口。快到太陽下山的時候,他們已經徹底走出了雪域。大地在前方鋪展,夕陽下,他們的身影又長又斜地投在路面上。
最後,他們停下來準備過夜,羅蘭揀來了足夠的柴火,派屈克則打起了瞌睡,等羅蘭生完火之後,男孩才醒過來,起身吃了一頓維也納香腸配烤豆子。(蘇珊娜呢,看著豆子消失在派屈克空洞洞的嘴巴里,提醒自己要在疲憊不堪、倒頭睡下之時,記得幫他把獸皮大衣擋在風口。)她和奧伊的胃口都很好,可羅蘭卻幾乎沒有碰過他那份晚餐。
吃完飯,派屈克抓起畫板又畫起來,卻衝著鉛筆頭皺起眉頭,又向蘇珊娜伸出手。她知道他要什麼,便從私人肩袋裡拿出那隻玻璃罐。她帶著這個罐子只是因為裡面有一個卷筆刀,而她擔心交給派屈克會不小心丟了。顯然,羅蘭完全可以用他的隨身小刀把EF牌鉛筆削尖,但畢竟會磨損刀刃。她揭開蓋子,把橡皮頭、紙夾連同男孩想要的卷筆刀一起倒在合攏的手掌裡,再遞給派屈克。男孩撿出小刀,利索地幾下就削尖了鉛筆,再遞還給她,二話不說地繼續埋頭作畫。蘇珊娜看了幾眼粉色的橡皮頭,又想起那個疑問:為什麼丹底羅費工夫把橡皮頭都切下來呢?是為了嘲笑男孩嗎?如果是這樣,那顯然不見效。也許,等派屈克到了晚年,大腦和手指的協調性反應遲鈍些了(當他那不容置疑的天才小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