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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珊娜,是什麼事情讓你煩惱?我想讓你告訴我。即使泰特不復存在、即使我已不再是你的首領,我仍然希望你對我這個首領袒露心事。”他笑了一下。這淒涼的笑讓她覺得心都碎了,她再也控制不住眼淚。也無法遏制吐露真相。
“如果我們看到你的塔的時候,我還和你在一起,羅蘭,事情就大錯特錯了。”
“怎麼會錯?”他問她。
她搖搖頭,哭得更傷心了。“應該有一扇門的。是找不到之門。可我不知道怎麼找到它!埃蒂和傑克到我的夢裡來,就是為了告訴我這事兒——他們是用眼神示意我的——可是我不知道呀!我發誓我真的不知道去哪裡找門!”
他把她攬在懷裡,擁抱她,親吻她的鬢髮。她嘴角的瘡火辣辣的,還在一跳一跳。不再流血了,但它又開始生長了。
“順其自然,”槍俠說,如同當年他的母親曾對他說過的一樣。“凡事自有定論,別哭了,讓卡做主吧。”
“可你說過我們已經超越卡了。”
他把她攬在懷裡搖一搖,再搖一搖,那感覺真好。那能寬慰她。“我錯了,”他說,“你知道的。”
13
第三天夜裡,輪到她守上半夜。就在她一直盯著來路,亦即塔路的西北端的時候,突然有一隻手扳住了她的肩膀。恐懼剎那間氾濫於她的心神,活像玩偶匣裡的小人突然跳了出來,她飛快地轉過身去
(他在我後面哦我的上帝啊莫俊德躥到我的身後去了那可是隻蜘蛛啊!)
同時,手也伸向腰帶,拔了槍出來。
派屈克嚇得往後一跳,臉上頓時寫滿了倉惶,還下意識地抬起一隻手擋在身前。如果他叫出聲來,一定會驚醒羅蘭,也許事情就要更復雜了。但他太害怕了,以至於一言不發。只在嗓子眼裡咕噥了一聲。
她把槍收好,把空了的雙手攤給他看,又把他拉進懷裡。一開始,他還是渾身僵硬地抵抗著她的擁抱——還沒從驚嚇中緩過神來——但很快他就放鬆下來了。
“親愛的,你怎麼了?”她問他,聲音輕柔得幾乎如氣息。“是什麼事情讓你煩惱?”她根本沒意識到,這是羅蘭對她說的話。
他從她懷裡挺直身子,指了指北方。她好半天都沒弄明白,後來,她看到橘紅色的光線舞動閃旋。她目測了一下,那至少在五英里之外,但不能肯定她以前沒見過。
為了不吵醒羅蘭,她還是壓低了聲音說道:“羅蘭說那些是靈光,甜心兒,沒什麼的——不會傷害到你的。羅蘭還會說它們是奇獸呢。就像聖艾爾摩之火之類①『注:“聖艾爾摩之火”是指雷雨天氣裡在大海中航行的船隻經常會發生一種奇特的現象:桅杆的頂端發出藍白色的光芒,形狀如同火焰。其實是一種尖端放電現象。這個名稱起源於三世紀義大利的海上守護神聖艾爾摩。那時的船員們在暴風雨中看到桅杆上的光芒,認為是聖艾爾摩在危急時刻顯靈保佑他們。』的。”
可他似乎對聖艾爾摩之火一無所知;她可以從他惘然的神情中看出來。於是,她又重複了一遍,保證那些變幻的光絕不會傷及他,不過,這些奇獸小精靈確實從未如此靠近過他們。當她扭頭回望時,發現冷光舞動遠去了,很快,就幾乎看不見了。也許,是她認為它們遠去了吧。若是以前,她肯定會對自己這種想法嗤之以鼻,但現在她不會了。
派屈克總算鬆了口氣。
“為什麼不回去睡覺呢,寶貝兒?你需要好好休息。”她也需要好好休息,但她免不了要提著一顆心。很快她就要叫醒羅蘭,換自己躺下睡覺,夢還會緊跟而來。傑克和埃迪的幽靈會來看她,比以前更憂心如焚更瘋狂地望著她。等待她領會什麼,而她始終不得要領。
派屈克搖搖頭。
“不困?”
他又搖搖頭。
“哦,那麼,幹嗎不再畫會兒呢?”畫畫總能讓他變得輕鬆。
派屈克笑了,點點頭,立刻走回二號車取出這些天來的臨時畫板,走回來時故意躡手躡腳,惟恐吵醒羅蘭。看著他誇張的逗趣模樣,她笑起來。派屈克總是願意畫畫;她尋思著,他之所以能在丹底羅那可怖的地窖裡存活下來,就是因為他知道那個腐朽的老混蛋會時不時地扔給他一張畫板和一些鉛筆。他對畫畫的迷戀活像埃迪以前犯毒癮,她突然回想起來,只不過,派屈克的麻醉品只是石墨鉛筆畫出的線條。
他坐下來開始畫。蘇珊娜繼續聚精會神地守夜,可沒一會兒,她就感到渾身麻刺刺地不舒服,彷彿她正在被什麼人監視著。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