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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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不是先和他們的敵人比較,然後才來人為地造就他們的幸福,或者使人相信,或者騙人相信他們的幸福(所有充滿仇恨的人們都慣於此道)。他們渾身是力,因此也必然充滿積極性,同樣,他們知道,不能把行動從幸福中分離出去,他們把積極行動看成幸福的必要組成部分。所有這些都和無能者以及受壓抑者階層的〃幸福〃形成鮮明的對立,他們這些人感染了有毒和仇恨的情感,這些情感很快就被消極地表現為麻醉、暈眩、安寧、自由、〃安息日〃、修養性情和伸展四肢等。高貴的人生活中充滿自信和坦率(〃血統高貴〃強調〃真誠〃,或許還有〃天真〃),而懷恨的人既不真誠也不天真,甚至對自己都不誠實和直率,他的心靈是斜的,他的精神喜歡隱蔽的角落、秘密的路徑和後門;任何隱晦的事都能引起他的興趣,成為他的世界、他的保障、他的安慰,他擅長於沉默、記憶、等待,擅長於暫時地卑躬屈膝、低聲下氣。這種仇恨者的種族最終必然會比任何一個高貴的種族更加聰明,而且它對聰明尊崇的程度也大不相同:它把聰明當做其生存的首要條件,而高貴者只是把聰明當作奢侈和精緻的一種高雅的變味品來享受:——即使在這方面,聰明比起無意識的調節本能那樣一種完美的功能性保障也早已不那麼重要了,甚至比起一種特定的不聰明來,比起某種更加勇敢的蠻幹,哪怕蠻幹會招災樹敵,比起那為所有時代的高尚靈魂都要重新認識的激怒、熱愛、敬畏、感激和報復等等狂熱的情感爆發來,聰明早已不再重要了。當一個高貴的人感受到怨恨的時候,這怨恨會爆發,並且消耗在一種瞬間的反應中,因此也就不會起毒化作用:此外,在許多場合下,高貴者絲毫不感到怨恨,而所有的軟弱者和無能者卻會毫無例外地感到怨恨。具有堅強完美的天性的人的標誌是根本不會長期地把自己的敵人、不幸和失誤看得很嚴重,因為他們有豐富的塑造力、修復力、治癒力,還有一種忘卻力(現代世界上有個很好的例子,他就是米拉保,他記不住任何別人對他的侮辱和抵毀,他不能原諒別人,只是因為他把一切全忘記了。)這種人猛然一甩就抖落了許多寄生蟲,而這些寄生蟲卻深入其他人的皮下;也只有在這種情況下地球上才可能出現所謂的〃愛自己的敵人〃。一個高貴者已經向他的敵人表示了多少尊重!而這種尊重本身就是通向愛的橋樑……是的,他以己度自己的敵人,以自己的高標準要求敵人!是的,除了這種絲毫不值得蔑視,而且非常值得尊敬的敵人,他不能容忍其他種的敵人!試想,一個充滿仇滿恨的人構想出來的〃敵人〃將是什麼樣的——這正是他的行動,他的創造:他構想了〃醜惡的敵人〃,構想了〃惡人〃,並且把它作為基本概念,然後又從此出發產生了餘念,設想了一個對立面,即〃好人〃——也就是他自己。
十一
正好相反,精神高貴者預先自發地創造了〃好〃的基本概念,也就是說從自身獲得了這一概念,而後才由此引伸出一種關於〃壞〃的概念!這種起源於高貴的〃壞〃和那種產生於不知魘足的仇恨的大鍋中的〃惡〃——這看上去同樣是〃好〃物概念的反義詞的…〃壞〃和…〃惡〃是多麼不相同啊!前者是附產品,是一種附加成分,一種補充色調,而後者卻是本源、是起點,在奴隸的道德觀念中是原始的創造活動。可是在這裡同樣被稱為〃好〃的概念並不相同:最好還是過問一下,依照仇恨的道德究竟誰是〃惡人〃。最確切的答案是:這裡的所謂〃惡人〃恰恰是另一種道德中的〃好人〃、高貴者、強有力者、統治者,他們只不過是被仇恨的有毒眼睛改變了顏色、改變了含義、改變了形態。在這裡我們至少要否定一點:誰要是把那種〃好人〃只認作敵人,那麼他除了邪惡的敵人就什麼也不認識。同樣是這種人,他們被如此嚴格地束縛在習俗、敬仰、禮節、感戴之中,甚至被束縛在相互監視、彼此嫉妒之中,他們在相互態度的另一方面卻顯示出如此善於思考,善於自我剋制,如此溫柔、忠誠、自豪、友好;一旦來到外界,接觸到各種陌生事物,他們比脫籠的野獸好不了多少,他們擺脫了所有社會的禁錮,享受著自由,他們在野蠻狀態中彌補著在和睦的團體生活中形成的長期禁錮和封閉所帶來的緊張心理,他們返回到了野獸良心的無辜中,變成幸災樂禍的猛獸,他們在進行了屠殺、縱火、強暴、毆打等一系列可憎的暴行之後也許會大搖大擺、心安理得地離去,彷彿只是完成了一場學生式的惡作劇,他們也許還相信,在很長一段時間內詩人們又有值得歌詠和頌揚的素材了。所有這些高貴種族的內心都是野獸,他們無異於非常漂亮的、伺機追求戰利品和勝利的金髮猛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