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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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酷的擺佈——這就解釋了為什麼各種形式的戰爭和戰爭的祭禮都在歷史上呈現了懲罰。
十
如果一個公社的實力加強了,它就不會再把個別人的違法行為看得那麼嚴重;在公社看來,違法行為就不再會像過去那樣對整體的生存產生威脅;不幸的製造者將不再被當作〃不安分者〃而逐出公社,公眾不再會像過去那樣沒有節制地拿他出氣,——事實上整體從此開始小心謹慎地為不幸的製造者辯護,保護他不受那種憤怒情緒,特別是直接受害者的憤怒情緒的傷害。努力緩和違劣行為的直接受害者的憤怒情緒,旨在限制事態的發展,預防更大範圍的、甚或是全面的參與和騷亂;試圖尋找等價物,用以調節全部交易;特別是越來越堅定地要求在某種程度上對任何違劣行為實行抵償,至少是在某種程度上把罪犯和他的罪行分離開來——所有這些行動都在懲罰規則的長期發展中刻下了越來越突出的痕跡。隨著一個公社的實力和自我意識的增長,它的懲罰規則也就會愈益溫和。任何削弱和處心積慮破壞這種懲罰規則的舉動都會重新引出更嚴酷的懲罰方式。〃債權人〃越是變得富有,他就越是會相應地變得人性化起來,直到最後他擁有的財富的數量使他不再能承受損失為止。社會的權力意識也在考慮之列,因為它能夠使社會享受到它所能得到的最高階的奢侈,即對社會的損害者不施行懲罰。〃其實我體內的寄生蟲與我有何相干?那麼讓它們說話吧!讓它們生活和繁殖吧!我還很健壯,不會受影響!……由於對損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由於允許無力賠償者逃之夭夭〃,所以提倡〃一切都可以抵償,一切都必須抵償〃的正義感消失了——就像世間所有好事一樣,這種正義的消失是一種自我揚棄。我們知道這種正義的自我揚棄給自己起了一個多美的名字——它叫〃寬宥〃;很明顯,寬宥已經成了最有權力者的特權,或者勿寧說,成了他的權利的彼岸。
十一
在此我不能不表示反對意見,否定近來嘗試著在另外一種基礎上——也就是在仇恨的基礎上探索正義的起源的傾向。因為有人斷定心理學家們會有興趣就近對仇恨本身進行一番研究,於是就在他們的耳邊吹風說:這株(仇恨的)植物目前在無政府主義和反猶主義的土壤中正生長得鬱鬱蔥蔥,當然像過去一樣,它總是在背陰處才枝葉繁茂,就如同紫羅蘭,只是氣味不同罷了。物以類聚,毫不奇怪,恰恰是在這些圈子裡往往可以看到那些堅持不懈的、以正義的名義美化報復的努力,就好像正義本來只不過是受害者感覺的延續,而且由於有了報復,逆反的情緒就會在事後受到完全徹底的尊重。對於上述議論我是最不會表示反對意見了。我甚至認為所有涉及到生理的問題的提出都是有功的。迄今為止,生理問題和那種反動的價值之間的關係一直被忽視了。我想強調指出的一點是:從怨恨精神內生長出來的這種新式的科學公正是為仇恨、嫉妒、猜忌、懷疑、積怨和報復服務的,一旦遇到其它的情緒,這種〃科學的公正〃就會當即失效,而代之以仇極怨深的腔調。在我看來,那些產生於其它生理價值的情緒,我指的是本原是主動的情緒,如統治欲、佔有慾等等(參看E·杜林的《生命的價值》,《哲學教程》等),比起那種逆反在先,科學地估定和高估價值在後的情緒要高明許多。關於總的趨向就先講這麼多。說到杜林的關於應在反動感情的土壤中尋找正義的故鄉的原話,我們應當用另一句生硬的反話來對映這句熱愛真理的話,最後被正義的精神征服的土壤是反動感情的土壤。如果正義的人真的對於損害他的人都保持正義(而且不僅是冷淡地、有節制地、疏遠地、無所謂地保持正義:保持正義永遠是一種積極態度),如果在受到人身傷害、譏諷、嫌疑的情況下,正義直視的目光也不因此而黯淡,高貴、明達、既深邃而又溫和的客觀性也不因此而減退的話,那麼人就是達到了一種完美或極其練熟的境地——連明智的人也不曾有此奢望,對此我們無論如何也不應當輕信。固然,普遍的情況是:就連最正派的人也已經對少量的侮辱、暴虐、阿諛司空見慣了,所以他們能夠睜眼看鮮血、閉目對公道。主動的、進攻的、侵犯的人總是比反動的人離正義更近百步;主動者根本不需要像反動者那樣錯誤地、偏頗地評價事物;因此事實上進攻型的人總是具有更強烈、更勇敢、更高貴、同時也更自由的眼光,具有更好的良心。相反,我們應當已經猜到了,究竟是誰在良心裡發明了〃良心譴責〃?——正是怨恨者!只要看看,對於法的運用和對於法的真正需求在歷史上的哪個階段裡開始通行?是在反動者統治的階段嗎?根本不是!是在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