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掩飾了自己的無助。
龍篪察覺到了這明顯的情緒變化,趁機問道:“在此之後,你若仍然否認他的感情,就太過殘忍了。”
凝雲沉默許久,再開口時,帶了重重的鼻音,如同情緒溶進了她的嗓音裡。“我不否認他的感情。如我所見,再也不能否認了……”
有那麼一瞬間,他認為她會轉過身來,答應他明日一早就起程回京。
然而——
“請王爺轉告皇上,若他有愧疚之心,大可不必,該愧疚的人是我,硬生生擋在他與別人之間如此長時間;
若他有同情之感,仍然不必,我喜歡江南的山水美景,寧靜安逸,並堅信這裡才是我的歸宿;
若他有關心之意,萬般感謝,四年的時光,我不會忘記他對我的好意;
而若他的愛中,有那麼一點是施捨給我的……請他將全部的愛,還給他離不開的,和忘不掉的。”
“可……”
“請王爺不要再勸我了。我心意已決,斷不會改變。”凝雲堅定地答道。
龍篪自是無奈,然而又覺無話可說,只得作罷。他依照每次飛鴿傳書的慣例,將紙條置於蠟燭上燒燬。飛舞的火舌舔上薄薄的莎草紙,立刻噝噝作響。這輕微的聲音卻似響雷一般,凝雲猛地回過身來,看著紙片慢慢地扭曲,卷合,最終變成黑色的一團。
她握緊了拳頭,待龍篪離開後才落下了淚。
此後的幾天,龍篪隔三差五地藉故來尋,時不時地留下些藥材和銀兩,說些個俏皮話兒逗凝雲開心,次次賴到暮色將至,才不甘心似的舊話重提,勸上幾句,雖每每都被拒絕,仍不屈不撓地努著力。終於有一天,她下定決心離開沈凡,另覓他處了。
“你身體還沒好,怎麼能就這樣走了呢?”沈凡憂心道。
“雲兒不想再拖累先生,”她停頓一下,“亦不想再見平江王。”她氣惱地發現沈凡嘴角上帶了一絲笑意,心下暗暗氣道,龍胤這個弟弟也不知是哪裡來的風流種子,正事一件也不見做,鬥趣兒耍貧的倒是一頂一的熟稔,理智如先生,都被他哄的服服帖帖。
“那孩子還真是有趣呢。”
凝雲不理她,兀自收著包裹,一抹明媚之靨卻悄然掛上唇畔,麗眸含笑。思緒恍然回到御書房那個午後,龍胤贊她冰肌雪骨,拿北齊馮淑妃作比,滿口的風流韻事,調笑半晌的,便是與他這個風流弟弟。
這二人對旁人是一個英明果斷,一個玩世不恭,兄弟兩人私下裡在一起時便一個模子的……不正經……念著念著,便又憶起了那雙柔情似水的俊目,原來……自己竟是喜歡他來逗弄的。
一雙纖手不知不覺,竟放緩了收拾。
她搖搖頭,不,不……不能動搖……
“雲兒,”這時沈凡止住了笑,拉過她的手,溫聲道:“你若不想見他,我們以後不見他就是。但無論如何,先生不會放你一個人去流浪。”
“可是……”
“眼下你需要照顧,除了我又有誰能照顧你呢?”她慈母般一笑,“要離開,我與你一同離開便是。”
“先生!”凝雲驚呼,“翠幕齋是你的家!”
“翠幕齋是一座房子,有關心和被關心的地方才是家。”她溫柔地攬過凝雲的肩膀,“況且……人在一個地方待久了是會生厭的。”
然而這時,幾乎已經讓凝雲心驚膽戰的敲門聲又響起了。沈凡將她按在椅子裡,道:“你且坐著,我去打發他。”
“不,先生。我……自己去……”
穿過庭院,她輕輕地開啟門,剛要發作,卻發現來人並非龍篪。
門外站著的,是彷彿蒼老了十歲的路丞相。
“爹!”凝雲歡叫著撲進了老人的懷裡,眼淚撲簌簌地掉落下來。越過路丞相的肩膀,她看到了龍篪站在一旁,偷偷的笑著。沈凡忙將三人引入了屋裡,路丞相心疼地將女兒前後左右檢查了一遍,才略略放了心。龍篪貧道:“丞相好好看看,您的雲兒可曾少了一根汗毛?”
父女二人都沒聽到這頑話。路丞相屏了將近二十日的一口氣,見到凝雲無事,終於可以吐出來了。再如何關心,說出來的話仍是數落。“你這孩子,怎麼這樣不懂事?再怎麼委屈,回家來訴就是,怎麼說走就走呢?這幾日盡是找你,要把爹急死了……”
凝雲撲通一聲跪在路丞相面前,聲淚俱下道:“雲兒不孝,讓爹這樣煩心。”
路丞相是先帝的摯友,先帝去世時將龍胤託付給了他這位世交兼忠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