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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明帝眉頭緊鎖,禁軍統領趕忙解釋:“臣等無能,雜役丁卯自己撕下了衣裳布條,把自己吊死了,臣等發現時已經沒了氣息。”
“你們怎麼看?”
謝朝淇還在磕頭喊冤,乾明帝被吵得頭疼,問起其他人,但聽他這語氣,很明顯對這事是否確實是謝朝淇指使人做的,並不確信。
謝朝溶恨不能現在就給謝朝淇定罪,趙長明父子以苦主姿態懇求乾明帝徹查事情,沈重道等人亦提醒乾明帝諸多事情還有疑點,須得押後再議,先找回太子才是重中之重。
乾明帝煩不勝煩,命人將江世押下,將人全部趕出去。
出門時,謝朝溶惡狠狠地瞪謝朝淇,撂下狠話:“你給本王等著。”
謝朝淇神色難看至極。
餘的人陸續離開,謝朝淵落後一步出來,眼見著謝朝淇賴著不肯走,似乎還想進去跟他們父皇求情,隨口提醒他:“父皇現在正頭疼,我看四哥你不如先回去算了,留這裡反而更惹他不高興,你那侍衛肯定沒人敢隨便弄死他,你不必這般擔心。”
謝朝淇抬起微紅雙眼,聽出了謝朝淵話裡的意思:“那天,你看到了。”
他說得篤定。
謝朝淵笑笑,沒有否認:“四哥放心,你自己不和父皇說,我不會說的。”
謝朝淇冷笑:“你和老二不是一夥的?”
“四哥莫要冤枉我,”謝朝淵滿臉無辜,“我怎麼可能跟二哥一夥的,你不能因為我給他送了兩個人,就覺得我投靠他了吧,那天你也聽到了,他自己問我討的,我不給他送過去,他那麼小心眼不得記我的仇?我可不敢得罪他。”
“……呵。”猶豫之後,謝朝淇拂袖而去。
謝朝淵嘴角笑收斂,不在意地撣了撣衣袖,示意王讓:“走吧,我們也回去了。”
回停松齋路上,看到園子裡秋花開得燦爛,謝朝淵命人去摘了些,王讓提醒他:“這花摘下來養不了兩日,殿下若是想養花,奴婢帶人移栽些去停松齋。”
“不必,讓郎君玩兩日就夠了,再過幾日就該回京了。”
謝朝泠果然看得上這些花,歡歡喜喜叫人拿了花瓶養起來。
從前東宮裡連這些顏色都很少,後頭是謝朝泠將要大婚,才在後院裡養了些名貴花花草草,謝朝淵覺得,他的太子哥哥不該過得這麼憋屈苦悶。
“殿下今日去了許久,是出了什麼事嗎?”謝朝泠順口問。
謝朝淵伸手一攬,拉著謝朝泠坐他腿上。
謝朝泠已經習慣他這黏人勁,懶得掙扎,看出謝朝淵似乎挺高興的,道:“殿下今日心情挺好。”
“啊,看了出戏。”
他三言兩語將方才那一出說了。
謝朝泠聽罷,略想了想道:“所以是太子被人行刺落崖不知所蹤,二殿下和四殿下都有嫌疑,現在證據指向四殿下,但其實陛下更懷疑二殿下和他母家?”
“琳琅覺得呢?”謝朝淵笑問。
“你知道不是四殿下做的?”
謝朝淵附到他耳邊壓下聲音,語氣裡浸著笑:“那日我也在林子裡打獵,看到老四和他那個侍衛在林中無人處,偷情。”
他刻意咬重最後那兩字,呼吸間的熱氣直往謝朝泠耳朵裡鑽,謝朝泠抬手揉了揉耳朵,嘟噥:“殿下的兄弟也和殿下一樣,嗜好特別。”
“本王跟他不一樣,”謝朝淵不以為然,“琳琅試試便知。”
謝朝淵意有所指。
謝朝泠岔開話題:“所以殿下看到是誰行刺太子嗎?”
“沒看到。”謝朝淵淡定道。
謝朝泠若有所思:“無論是誰做的,如果太子真如你所說落進水中屍骨無存了,那陛下更不會讓四殿下背這個罪名,不單是陛下,太子身後勢力也不會,他們不會讓二殿下一家獨大,陛下會留著四殿下制衡二殿下,四殿下畢竟是元后之子,身後還有舊東宮勢力。”
“我的琳琅真聰明。”謝朝淵誇他,他其實沒說太多,只三言兩語謝朝泠就已經自己分析出朝中局勢。
“那你呢?”
謝朝泠看著他:“殿下也是皇子。”
謝朝淵笑笑道:“我娘是西南小國進貢來的舞女,養母出身也不高,琳琅覺得我能跟他們爭?”
“殿下豈是這種妄自菲薄之人?”
謝朝淵抬手,手指緩緩摩挲謝朝泠下顎線:“琳琅想做皇后嗎?”
謝朝泠搖頭:“哪有男子做皇后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