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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更遠、威力更大,工部研造出後在乾明帝示意下,未經兵部的手,僅有的五枚全部運來了這西臺營,今日頭一次在百官眼前亮相,正是皇帝要給某些心思叵測之人的下馬威。
謝朝淵忽然笑了聲,低聲提醒謝朝泠:“好戲開始了。”
謝朝泠尚未反應,就聽一陣激烈的鼓點聲過後,第一枚炮彈應聲出膛。
他微微睜大眼,炮彈落在兩百步開外,咚一聲巨響,揚起塵土一片,但未炸開,後又滾了一段,停住,竟再未有反應。
乾明帝面色乍變,城樓上一片譁然。
場中負責第一炮的幾個炮兵頓時慌了神,領炮兵營的副統領尚算鎮定,立馬將人呵住,沉聲下令:“第二枚準備,出!”
第二枚炮應聲而出,依舊是啞炮。
接著第三枚、第四枚……
閱武臺城樓上躁動聲已壓不住,西臺營統領滿頭大汗跪地請罪,皇帝面色鐵青、拂袖而去。
謝朝泠擰眉,謝朝淵聲音中笑意更濃:“原來是這樣。”
謝朝泠偏頭看他,目光裡摻著懷疑,謝朝淵搖首。
校閱草草結束,回去行館後很快傳來訊息,事情不難查,啞炮是因彈藥受潮所致,至於為何會出這樣的紕漏,要麼是工部送來前就已然如此,要麼是東西到西臺營後遭了殃,無論是何緣由,總歸西臺營確實有失察疏忽之責。
謝朝泠默不作聲低頭用點心,謝朝淵伸手幫他拭嘴角:“琳琅怎這般心不在焉?”
“沒有……”謝朝泠回神,他確實一直心神不定,總覺得自己遺忘了什麼十分重要的東西,但毫無頭緒。
對上謝朝淵的目光,謝朝泠猶豫問:“今日之事,也是殿下所為麼?”
“琳琅太看得起我了,西臺營那是什麼地方,豈是我能輕易插手得了的。”
“你又如何知道那炮彈一定會出問題?”
謝朝淵輕蔑道:“趙氏狂妄慣了,陛下這般不給他們面子,他們也一定會在陛下最看重的東西上下陛下面子,今日這一出後,西臺營淪為笑柄,調任之事陛下只怕沒臉再提,就算要追究,能追究誰?西臺營還是工部?西臺營陛下捨不得,工部嘛……楊家向來是牆頭草,楊尚書這個準東宮岳父是陛下好不容易拉攏的,如今太子還生死未卜,這個時候找工部麻煩,不怕又逼得楊氏倒戈麼?”
謝朝泠冷不丁道:“西臺營你插不了手,東山營就行嗎?在東山圍場刺殺儲君,豈不更荒謬?”
謝朝淵沉聲:“琳琅,我說了,你太看得起我了,誰告訴你太子遇刺失蹤是我一個人搞出來的事情?我可沒有那麼大本事。”
謝朝淵說得認真,謝朝泠辨不清真假,這小殿下嘴裡就沒一句實話。
他沒好氣問:“既然今日校閱這般重要,那些人又是怎麼動的手?西臺營總不至於疏忽至此,當真沒有事先查驗過那些炮彈?”
“你對這些事情這般感興趣麼?”謝朝淵忽然道。
謝朝泠瞬間啞然。
他不該對這些事情感興趣,他的身份這些事情也根本不是他弄得明白的,但不問清楚,他心裡總是七上八下不得舒坦。
“不能說嗎?殿下不肯說便算了。”謝朝泠別過臉去。
謝朝淵目光頓了頓,上前一步捏住他下巴,讓他轉回來:“生氣了?”
“我就只是殿下的一個玩意,殿下逗著我開心才會跟我說這些,不想說自然就不說了。”謝朝泠故意刺他。
謝朝淵搖頭:“你想知道我說便是,他們怎麼做到的我也只是猜測,西臺營不好下手,工部卻不是鐵桶,大可能那些炮彈交給西臺營之前就已經出了問題,真動了手腳西臺營那些炮兵就算查驗過也不定能發現,只要在試炮時給他們好的炮彈就行,這次校閱辦得匆忙,前日那幾枚將軍炮和炮彈才運到這裡,這麼短的時間,很難不忙中出錯。”
謝朝泠沉思片刻,輕嗤:“這般行事狂妄囂張,遲早多行不義必自斃。”
謝朝淵盯著他,他太子哥哥說話時表情靈動的這張臉,確實和從前大不一樣了。
謝朝泠抬眸:“殿下也是,萬事小心些。”
“琳琅這是在擔心我?”
謝朝泠想起昨夜這人說會對他好時的那個眼神,一時有些心軟,想著這小殿下其實也沒那麼糟,不如哄哄他。
但不等他開口,謝朝淵卻又淡了聲音:“算了。”
……什麼算了?
謝朝淵沒解釋,坐去一旁:“你吃東西吧,不說